他就是个贪色的玩意,假如当初是林贵妃要把南康嫁他,他肯定也会待南康如待她一样。
陈敬宗在她眼里看到了嫌弃,就好像他是一隻猪,别人喂什么他都吃,一点都不挑。
饭菜都还剩一半,陈敬宗却放下筷子,沉着脸道:“今晚我睡前面,接下来我也会长住卫所,我日日夜夜都在男人堆里,免得回到城里见到个又白又美的女人便怜香惜玉。”
说完,他重重地甩开帘子,走了。
华阳:……
外面的四个大丫鬟也被驸马这怒衝衝的气势惊到了,最后推了朝云、朝月进来询问情况。
两人进屋,发现公主还是靠着看书的姿势,并未动怒生气,反而跟她们一样面露茫然。
朝云小声问:“公主,驸马这是气什么呢?”
这两年来,公主与驸马虽然时不时地斗斗嘴,却还没有真的生气过,包括公主被湘王调戏那次,驸马也是因为太过关心才黑了脸,气衝衝地走了,陪大爷说会儿话又自己回来了。
华阳不想跟丫鬟们解释。
她也无法理解陈敬宗的怒气。
两人经常互相讽刺,她还算正经的,陈敬宗呢,不是拿两个哥哥就是拿公爹来阴阳怪气她,怎么,刚刚她第一次用南康刺他,他就受不了了?
真是不讲道理!
“随他走,收拾东西吧,我要睡了。”
瞥眼矮桌上的剩饭剩菜,华阳放下书,神色如常地去了内室。
陈敬宗长了一身硬骨头,脾气也硬,说不回来就真的不回来了。
一开始孙氏等人还没发现不对,以为冬月的演武比试越来越近,陈敬宗一心练武才久不归家。
可一直到月底休沐,陈敬宗都在卫所住了半个月了,休沐日竟然也没有回来,孙氏一下子就猜到出事了。
她来四宜堂见公主。
华阳哪能让婆母操心,笑着说她与陈敬宗好好的,陈敬宗不回来,那是忙着练兵呢。
公主笑靥如花毫无破绽,可孙氏暗暗观察朝云等丫鬟,还是抓住了几个异样的小眼神。
孙氏想着自己是长辈,公主可能不好意思开口,隔了两日,她派大儿媳俞秀来刺探。
俞秀哪里做得来这种事,才到四宜堂,先被华阳看出了她的来意,再三言两语把人哄走了。
俞秀红着脸去跟婆母告罪:“公主慧眼,儿媳的心思瞒不住她,不如让三弟妹去试试?”
孙氏:“得了吧,她没你讨人喜欢,公主若板起脸,她还要跑来跟我诉委屈。”
儿媳妇们不管用,孙氏派长子去卫所直接问儿子。
可怜的陈伯宗,在大理寺忙到黄昏,骑一个时辰的马赶到大兴左卫,天都黑得透透的了,冷风刮得他脸都要冻僵了,握着缰绳的手更是弯下指头都难。
跳下马的时候,陈伯宗甚至冒出一个念头,也许母亲纯粹是想多了,弟弟就是因为天寒犯懒才不想回去。
陈敬宗对卫所管束极严,守营士兵虽然相信门口这文弱书生是驸马的兄长,也没有直接把人领进去。
过了一会儿,陈敬宗亲自过来了,上下打量一眼,没好气地问:“你来做什么?”
陈伯宗看看弟弟的黑脸,明白了,这是真的与公主置气呢。
今晚赶回城是来不及了,陈伯宗隻好跟着弟弟进了卫所,来到陈敬宗住的屋子。
屋里烧着地龙,暖和是暖和,却有些汗气,不知是老四邋遢,还是其他武官过来禀事留下的。
南边是窗,北面是炕。
陈敬宗见他盯着炕看,眉头要皱不皱的,冷笑道:“不想跟我睡一屋,我给你安排个大通铺。”
陈伯宗摇摇头,道:“饿了,先给我弄点吃的来。”
陈敬宗喊声富贵。
很快,富贵从厨房端了一盘大肉包、一碗热过的米粥过来。
陈伯宗并不挑剔卫所的饭食,慢条斯理地吃了,吃完漱口净面洗脚,这就钻进了富贵刚刚在炕上铺好的被窝。
陈敬宗盯了他半天,就等着他开口,直到此刻,他哪还忍得下去:“你过来就是蹭吃蹭睡的?怎么,大嫂把你赶出来了?”
陈伯宗:“我与她相敬如宾,她赶我做何。”
陈敬宗听出一点阴阳怪气,冷声道:“没人赶你,你来找我做什么?”
陈伯宗终于给他一个正眼,随即有些困倦地道:“母亲叫我来的,她今日去四宜堂,听见公主在让朝云她们收拾东西,好像要搬去公主府。母亲说,她不想跟着父亲去宫里给皇上、娘娘请罪,叫你赶紧把公主哄好。”
陈敬宗:……
富贵又端了一盆水进来, 见大爷都躺下了,自家主子还站在地上,冰坨子似的从头到脚都在冒寒气。
富贵将脑袋垂得更低, 把铜盆放在一把凳子前,这就退了出去。
陈敬宗坐到凳子上, 先后脱了两隻靴子。
这靴子已经穿了一整日,又是忙着操练士兵挥汗如雨的武官,想要一点味道都没有,那基本是不可能。
陈伯宗:“……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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