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瞪大了眼睛,朝岚张开了嘴。
“这么说,公主与驸马已经是两情相悦了?”
朝云顿了顿:“好像也算不上两情相悦,公主嫌弃驸马的时候还是很嫌弃的,是吧?”
她求证地看向朝月。
朝月点头:“对,白天该吵还是会吵,只有晚上……”
她忽然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朝露、朝岚还急着听呢,见她说一半就不说了,顿时一左一右地晃起好姐妹来。
朝月让朝云说,朝云脸红成了猴子屁股,也羞于出口。
“好了好了,今晚朝露守夜,明晚朝岚守,你们守一晚就什么都明白了。”
陈敬宗并不知道这些丫鬟们在悄悄议论他什么,他也不在乎。
许是天气热的缘故,午后华阳还在歇晌,陈敬宗去莲花碗旁看了看,再试试手感,已经能用了。
他去关了内室的门,再把南面一溜的窗户关上,屋里备着一盆水,陈敬宗打湿巾子,先擦拭起来。
华阳这个午觉本来也睡得差不多了,迷迷糊糊听到一些水声,睁开眼睛,透过半垂的薄薄纱幔与绣着牡丹彩蝶的屏风,看见陈敬宗站在洗漱架旁。
无论是刚睡醒还是两层东西遮掩,视线都模糊,华阳揉揉眼睛再看,确定了,陈敬宗真的没穿衣裳!
接下来他想做什么,已经再明显不过。
只是一个念头,华阳身上的力气就悄悄逃走了,心慌意乱了一会儿,华阳闭上眼睛,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没过多久,帐外传来他的脚步声,继而是他从莲花碗里捞东西的声音。
当陈敬宗挑起纱幔走进来,就看见她侧躺在床上,看姿势睡得挺香,只是脸颊一片酡红,仿佛在梦里喝醉了酒。
陈敬宗笑笑,将“酣睡”的公主转成仰面平躺,再俯身而下。
华阳装了很久很久,直到终于忍不住出了声。
陈敬宗抬起头,见她仍然闭着眼睛,只是长长的睫毛已经带了潮气,鼻尖也浮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他一手绕到她的颈下,让她靠在他臂弯,一手拨开她耳边的长发,凑过来亲她的耳垂。
华阳又哼了两声。
陈敬宗笑,热气都喷在她耳侧:“终于肯醒了,小祖宗?”
华阳咬唇,伸手来捂他的嘴。
陈敬宗抓住她的手束缚在半空:“什么盘子碟子,哪有小祖宗好听又显得尊贵?再不济仙女也比那个强。”
华阳面如火烧。
新婚第一夜,陈敬宗哄她配合时叫的就是祖宗、小祖宗、好祖宗,一口气能叫七八声!
然而别人家的孝子贤孙是怎么礼待祖宗的,他却隻管锢着华阳这个外姓祖宗可劲儿地欺负,有仇般恨不得要她的命!
陈敬宗就喜欢这么喊她。
“还是老头子有先见之明,早早给我起了个跟你相配的名字。”
“敬宗敬宗,敬的就是你这好祖宗!”
四宜堂。
西斜的阳光依然耀眼, 空气燥热,连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蔫蔫的,偶尔在树梢跳跃啼叫的鸟雀们也不见了踪影。
唯有内室不断地传出公主那特有的清灵嗓音, 却又比平时多了好多娇与媚。
已经刻意压低了,甚至不想出声, 只是遇到那样强壮又强势的驸马,根本无法控制。
主子们刚进屋歇晌的时候,四个大丫鬟因为久别重逢,聚坐在走廊里的美人靠上,兴高采烈地窃窃私语。
好姐妹们聊得热闹, 上房的动静忽然就飘过来了。
朝云、朝月先红了脸。
朝露、朝岚愣了愣才反应过来。
“哎, 有什么话晚上歇了再聊, 你们俩在这里守着, 我们先回去打盹儿了。”
朝云急忙忙拉着朝月站了起来,她们一早就在宫里收拾东西, 这会儿真的累了, 而且公主那边少说要半个时辰, 她们不趁机去歇晌,难道要留在这边听墙角?一个人的时候偷偷听也就罢了, 大家聚在一起, 怎么想怎么尴尬。
朝月也是这么想的,迅速跟着她离去。
等两人跑没影了,朝露才小声哼道:“这有什么, 咱们又不是没经历过。”
公主随阁老一家去陵州前, 与驸马也在这边渡过了快三个月的新婚生活, 虽然公主嫌弃驸马, 架不住驸马脸皮厚啊, 每个月总要有那么几回的。
朝岚:“就是,一盏茶功夫的事,至于她们跑吗?”
她们两个都很淡然,就刚刚从姐妹们口中听说的消息继续聊起天来,依然很好奇公主与驸马之间怎么有的转机。
“她们要是不跑,咱们就不用乱猜了。”朝露还是很气。
朝岚:“莫非是患难见真情?我听老夫人院里的小丫鬟说,陵州那边发洪水来着。”
两个丫鬟你一言我一语的,根本没把上房那点动静当回事,直到那动静持续了很久很久。
不知是朝露先察觉到的,还是朝岚,总之某一时刻,她们都忘了说话,呆呆地看着彼此。
紧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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