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孩子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帮他们的四叔澄清了极容易引人误会的那一幕。
陈敬宗只是挨个弹了一下脑顶,他直接穿着鞋子,裤腿也没挽就下了水。
三郎尖叫:“四叔怎么不挽裤腿?”
俞秀、罗玉燕都看得明白,因为她们在,陈敬宗若露出小腿,便是失礼了。
所以看起来粗犷不羁的小叔,其实有些时候还是很讲究礼数的。
溪边有些石头,俞秀挑了三块儿,用手帕擦干净,再邀请两位弟妹坐下。
罗玉燕压低声音,主动对华阳道:“四弟侠义心肠,当初可能只是路遇不平随手帮了她,那姑娘感激是应该的,可看她的年纪应该早已出嫁,又明知四弟已经成亲,这会儿还上赶着往四弟身边凑,心里不定琢磨什么呢,公主你可得防着点。当然了,区区一个民女根本没有机会接近四弟,就怕陵州那边的官员脑袋进了水,也想用这种办法巴结四弟,就说我们家三爷,现在才是七品小官,县里就有人动这些歪脑筋了。”
光说前面,她可能有点故意说风凉话的意思,可她拿陈孝宗举例,便证明她真的只是以过来人的身份提醒华阳小心驸马爷被外面的女人惦记、勾引。
俞秀惊讶道:“县里有人给三爷送女人?”
罗玉燕想融入她们俩的小圈子,虽然心里看不起俞秀,这会儿还是答了,有些咬牙切齿地道:“是啊,幸好三爷谨记父亲教导,没有被人引入歧途,回家后主动跟我说了,还叫我小心别中了别人的套。”
俞秀松了口气。
罗玉燕看她一眼,笑道:“大嫂且放心吧,大哥最为端肃,是最不可能吃这套的男人了。”
华阳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罗玉燕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忙弥补道:“瞧我这话说的,驸马一身英气,当然也不会被美色所诱,说来说去,还是我们家三爷最叫人不放心,跟谁都笑如春风,天生桃花相。”
华阳笑道:“三嫂是想夸三爷貌似潘安,最为风流倜傥吗?”
罗玉燕:……
她真没有那个意思,只是现在一琢磨,这话怎么越说越错了?
华阳看得出罗玉燕只是在想办法挑起话题,就是这位侯府千金的嘴,有点笨笨的。
“看,我抓到一条鱼!”
婉宜兴奋的叫声传过来,三妯娌回头,就见小姑娘双手捧着,大郎、二郎、三郎都围了过去。
陈敬宗走得比较远了,下了水后他才挽起裤腿,修长结实的小腿被水流遮掩,看不清楚。
多少还是尴尬的,罗玉燕找个借口要走了。
俞秀见这边的水浅,孩子们应该不会有危险,再想到小叔可能想亲口跟公主澄清刚刚的事,她便跟着罗玉燕一起离去。
很快,溪边就只剩下华阳,穿着一条莲青色的褙子,雪白的长裙上绣了淡粉色莲花。
公爹婆母还在孝中,每次回祖宅,华阳都会刻意穿得素淡,以示敬重。
她撑着伞,一会儿看看孩子们捧过来的鱼虾,一会儿捡起两颗小石头,丢到溪水里,咕咚咕咚的声音还挺好听。
有清晰的破水声传过来。
华阳偏头,看到陈敬宗正朝她走来,行至水浅处,他带着水珠的修长小腿也露了出来。
华阳收回视线,继续丢石头。
陈敬宗上岸,坐到她旁边的石头上,先脱下湿漉漉的鞋。
华阳偏头,最不喜欢看他的那双大脚。
陈敬宗抬高她的伞面,盯着她白白净净的侧脸看了看,问:“生气了?”
华阳:“你是指那个女人的事?我有何要气的?”
陈敬宗:“我也觉得你不至于为这个计较,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更何况当年我只是帮她打跑了一个小混混,连话都没跟她多说一句。”
华阳意外道:“既然你记得她,为何还说不记得?”
陈敬宗:“镇上公然欺男霸女的事又不是经常发生,而且我才二十出头,没到忘事的年纪,当然记得有过这么一回事,不过我真没记住她还有那个小混混的脸,她冒冒失失过来搭讪,看我的眼神也不规矩,当着孩子们的面,我还能跟她叙旧不成?”
华阳笑了:“孩子们不在,你是不是就愿意跟她叙旧了?”
陈敬宗也笑:“孩子们不在,她才要往我身边凑,我已经过河进山了,她想追都追不到。”
华阳:“你倒是很看得起自己,也许她只是想跟你道个谢呢,未必就想勾搭你。”
陈敬宗:“我管她怎么想,不说我现在已经成亲了,是个行得正坐得端的驸马爷,就算我还没成亲,瓜田李下也要避嫌,免得被其他人瞧见,传出一些闲言碎语。”
水中,三郎抓到一隻小河蟹,想拿去给四叔四婶看,婉宜瞅瞅几乎坐在一把伞下的四叔四婶,拦住三郎,叫他先把河蟹放在桶里,不要过去打扰。
这边,华阳又丢了一个小石头,淡淡道:“当着我的面,你当然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谁知道私底下没人时,你会不会做点什么。”
陈敬宗:“我真做了,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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