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官员畏惧他,不敢向朝廷揭发他的罪行,即使揭发了景顺帝可能也会看在宗亲的面子上轻轻放过,可如果华阳非要跟他对着干,那可就麻烦了。
“怎么样,公主收了吗?”
夫妻见面,湘王迫不及待地问。
湘王妃笑道:“收了,王爷好眼光,公主看那观音像还没什么稀奇,看到《竹禽图》时都吸气了呢。”
湘王得意地笑,他知道《竹禽图》的珍贵,可他确实不好风雅,一副破字画,送了就送了。
“公主还说,今晚她就骂驸马一顿,不许他再掺和您调兵的事。”
湘王琢磨着这个“骂”字,心情更好了,他就知道,最受宠的公主对待驸马,就像他对待家里的王妃一样,根本就是当个玩物,心情好了逗一逗,心情不好,便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目光轻蔑地扫过湘王妃早已不再年轻美貌的脸,湘王在旁边落座,问起另一件事来:“公主姿色如何,是否如传闻那般天人之姿?”
湘王妃垂眸,木讷地点点头。
湘王憧憬片刻,随即惋惜地叹口气,他再胆大,也不敢把手伸到华阳那里,除非华阳风流,先看上了他。
华阳收了湘王送的礼, 接下来还有一番计划,便没打算留俞秀在宁园用晚饭。
只是客套还是要客套一下的,湘王妃离开后, 华阳去见俞秀,提议让俞秀在这边歇晌, 顺便陪她吃个晚饭。
俞秀惦记着丈夫还要登门找小叔子说话,笑着应了。
华阳:……
这不太符合俞秀的性子!
幸好于她的计划也没有太大影响。
她叫朝云跟厨房说一声,晚上多添两个陵州这边的名菜,应该会符合俞秀的胃口。
傍晚,陈敬宗回来了, 得知大嫂在, 他来栖凤殿见个礼, 对华阳道:“有些公务要处理, 你们先吃,我忙完再说。”
华阳很少见他这么正经, 信以为真。
俞秀却想, 小叔一定是因为她在, 不好留在这边。
陈家的下人都说小叔粗犷,没有丈夫、三爷身上的文雅, 可俞秀回忆着她与小叔的几次见面, 小叔只是不爱笑,该有的敬重都没有少。
因为自己,竟让小叔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别的院子用饭, 俞秀心中愧疚, 小声对华阳说了实话:“公主, 其实是大爷说他饭后会来接我, 趁机与四弟说些事情, 我才留了下来,不然哪好意思打扰你与四弟。”
华阳一怔:“大嫂怎么不早说,我好把大哥的碗筷也预备了。”
俞秀红着脸道:“他不想给公主添麻烦。”
华阳明白了,笑道:“大嫂回去跟大哥说一声,叫他以后别再这么客气,咱们两家同在城里,本就该多些走动。”
俞秀点点头。
妯娌俩气氛和谐地用了晚饭,不多久,吴润派了小太监来报,说陈伯宗到了,就在第一进院的客厅等妻子。
华阳吩咐朝云:“你去知会驸马,叫他先去招待大爷。”
既然陈伯宗有话与陈敬宗说,她们还是晚些过去的好。
陈敬宗一个人吃了晚饭,想着今晚可以与她亲近,正仔仔细细地漱着口。
见到朝云,他还以为华阳等不及了,没想到竟是让他去招待大哥。
陈敬宗没什么好气地去了。
兄弟俩见面,陈伯宗关心道:“你在卫所那边如何?”
陈敬宗在他一本正经的脸上看到了“长兄如父”四个字。
兄弟俩的年龄差了快十岁,确实有点大,但陈敬宗本就厌烦家里的老头子,自然不高兴再来一个同样的大哥。
“能如何,我是驸马,谁敢给我脸色。”
陈伯宗换个说法:“卫所里的情况,可有什么是你看不惯的?”
陈敬宗:“没有。行了,我又不是小孩子,用不着你教我如何做官,天都要黑了,赶紧接了大嫂回家吧。”
说完,陈敬宗就撵小太监去栖凤殿催一催。
陈伯宗隐隐头疼,正要开口,陈敬宗跑去外面待着了。
陈伯宗:……
得知兄弟俩谈完了,华阳陪着俞秀一起来的,这会儿陈敬宗又待在陈伯宗身边了,相处得似乎还算融洽。
华阳看到陈伯宗,就像看到了一幅名家字画,都不用陈伯宗说什么做什么,人站在那里,便叫人赏心悦目。
当然,她只是按照礼节寒暄,再欣赏也不会失礼地盯着看。
“时候不早,我们就先告辞了。”
“嗯,大哥大嫂慢走。”华阳叫陈敬宗出去送兄嫂,她就不亲自送到门口了。
等陈敬宗跑完这一趟,来到栖凤殿,就见华阳坐在次间的榻上,面前的小桌上摆着两样东西,其中一幅是画,她看画的眼神,跟她看大哥的差不多。
“今天收到的礼?”陈敬宗坐到桌子旁边,将她拉到怀里抱着,问。
华阳解释了一番。
陈敬宗嗤道:“湘王倒是打的好算盘,你怎么想?”
她若真是个贪财的公主,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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