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面不改色:“我也不知,姑母所赠,说是到夜里才能知晓。”
朝云明白了,长公主不远千里送来的肯定是宝贝,她尽心照料就是。
见朝云一点都没有怀疑,华阳松了口气。
独自坐了片刻,华阳去书房找陈敬宗,隻问正事:“吏部的文书,让你何时去赴任?”
陈敬宗知道她脸皮薄,顺着她道:“三日后。”
华阳算了算:“那咱们何时搬去城里?”
陈敬宗:“我都行,看你喜欢。”
华阳垂眸:“去二老那边看看吧,大哥三哥他们大概也在商量此事。”
夫妻俩去了春和堂。
除了东院的陈廷实与孩子们,一家人果然都在。
简单地见礼过后,华阳、陈敬宗落座。
孙氏笑道:“你们也是为了搬家一事来的吧?依我看,差事要紧,你们三对儿小夫妻今天收拾收拾,明一早就搬。孩子们都留在家里,由你们父亲帮忙教导,老大老三老四隻管专心当差,起居饮食有秀娘、玉燕、公主照料,我们二老也不用惦记什么。休沐的时候若得空,那就回来吃顿饭,忙就算了,几十里地,不用折腾。”
陈伯宗:“母亲,让秀娘留下吧,她是长媳,儿子不在,让她替我在二老面前尽孝。”
俞秀点头,目光诚恳地望着婆母。
陈孝宗跟着道:“儿子都这么大了,县衙里一堆人伺候着,不用玉燕过去帮衬,留在家里帮您照顾孩子吧,尤其婉清还小,离不得她。”
罗玉燕心里是想跟着丈夫去县衙住的,这一年她又是怀孕又是坐月子,夫妻俩都没睡几回,丈夫那么年轻,且风流倜傥,一个人去县衙,被那边的丫鬟爬床怎么办?
可她面上还是要摆出孝媳的样子,表示愿意留在祖宅。
陈敬宗默默地喝着茶。
华阳看了他一眼。
上辈子的今日,他也是这般不吭声,在两位兄长的衬托下显得非常不孝。
那时候华阳看他很不顺眼,几乎事事都要跟他对着干。陈敬宗不想留在祖宅,她就偏要留下,甚至还想着她住祖宅,把父皇赐的园子给陈敬宗住,夫妻俩分隔两地,她就可以少与他打交道,眼不见心不烦!
所以,华阳扬言自己要留下,态度坚决,连公婆劝说都无法动摇。
但华阳万万没想到,她是留下了,陈敬宗竟然也没有搬去陵州城里的园子住,而是宁可每日提前半个时辰起床赶去卫所,每晚再披着夜色回来,风雨无阻,就为了哪天她心情好点,他可以爬到床上与她做那个。华阳别提多后悔了,早知如此,她为何要放弃父皇赏赐的园子?
奈何孝媳大话已经放了出去,半路反悔,她丢不起那个人。
这回,无论是为了自己住得舒服,还是为了要去收拾湘王,华阳都没有再说什么客套话,耐心地等着两对儿兄嫂与公婆做出定论。
孙氏与孝子孝媳们又彼此劝说两番,陈廷鉴忽然道:“后宅无忧,方能安心当差。孩子们留下,大人都搬出去,就这么定了。”
陈伯宗、陈孝宗再孝顺,也不敢反驳老爹。
三对儿夫妻同时盼盼告辞。
阳光不错,罗玉燕眼中难掩笑意,与走在身边的探花郎丈夫对了好几次眼神。
陈孝宗但笑不语,他自然也想带着美妻一起去赴任。
只有俞秀,微微低着头走在陈伯宗身边,似乎在为无法留在祖宅孝顺公婆而难受。
罗玉燕想,也许是陈伯宗不喜俞秀,夫妻感情淡薄,俞秀才更愿意留下来。
她柔声劝道:“大嫂别这样,父亲都说了,你照顾好大哥,大哥才能安心地做他的陵州知府,你若留下来,万一丫鬟伺候不周,大哥吃不好睡不好耽误了正事,岂不是因小失大?”
俞秀回头看她一眼,勉强笑笑。
罗玉燕瞥眼走在最前面的华阳,又道:“而且你与公主都在陵州城内,闲时还可以互相走动,热闹多了,哪像我,孤零零地随三爷去江平县,县里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俞秀闻言,忐忑地看向四弟妹,四弟妹金尊玉贵,在家里待她都客气冷淡,真到了陵州城,怎么可能会高兴她跑过去烦扰?
华阳本来专心走路,这会儿听罗玉燕提到自己,她朝后瞥去,没瞧见罗玉燕,先对上了俞秀不安卑怯的眼眸。
华阳:……
她的仙女病又犯了,看不得一个老实人露出这副可怜巴巴的样,而且她喜欢婉宜,连带着对这个大嫂也有两分爱屋及乌。
“听说陵州城自有一番繁华,等咱们安定下来,我约大嫂出去同逛。”
华阳温声道。
牡丹花似的人,粲然一笑,俞秀就真觉得眼前开了好大一片牡丹花,一下子让正月寡淡的景色变得灿烂起来。
而且这是公主啊,公主居然愿意约她出去逛街!
“怎么,大嫂不愿意吗?”华阳见她呆呆的,忍不住揶揄道。
俞秀反应过来,慌乱之下连连点头:“愿意,愿意的!”
华阳再看罗玉燕,笑容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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