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宜身姿轻盈,三郎敦敦实实的一个,跳得挺高。
华阳目不转睛地看着。
朝云凑过来:“公主要不要去玩玩?您小时候也爱玩这些呢。”
而且比起不停地绕圈走路,跳百索更耗力气,还有趣味。
华阳很是意动,等婉宜热情地跑过来邀请她一起去玩时,华阳顺势同意了。
朝云喊了珍儿过来,由她们来抡绳子。
华阳带着四个孩子不停地跑过来跳过去,三郎绊倒的次数最多,摔得滑稽了,就会引起一片笑声。
陈廷鉴、孙氏居住的春和堂,就在四宜堂旁边。
笑声一波一波地传过来,陈廷鉴皱起眉头,放下手里的书,对坐在榻上做针线的孙氏道:“虽然孩子们已除丧,这般笑闹也不合适。”
他对儿子们教导严厉,对孙子们同样如此。
这份严厉就像那些学问一样深深地印在他骨子里,孙氏知道,已经改不了了。
所以她也没替孩子们说话,喊来丫鬟腊梅,叫腊梅去跟孩子们说一声。
腊梅退下,没多久回来了,进了屋,她看看阁老,再看看阁老夫人,难为情地道:“老爷,老夫人,公主陪着小少爷们一起玩呢,我隻偷偷瞧了眼,没敢过去。”
孙氏嘴角一勾,看向书桌旁的丈夫,故意道:“公主怎么了,公主也得守礼,何况她还在丧期,你赶紧过去,就说咱们家阁老不高兴了,叫公主回房待着。”
腊梅哪能当真,低着头,憋笑憋得肩膀都在抖。
陈廷鉴无奈地看向老妻:“拿公主说笑,成何体统。”
孙氏放下针线,腊梅见她要下来,忙去服侍穿鞋。
陈廷鉴:“你去做什么?”
孙氏:“腊梅不敢说,我亲自去说。”
陈廷鉴摇摇头,继续看书了,不信老妻真会那么做。
孙氏在院子里晒了会儿太阳,听花园的玩闹声渐渐淡了,她才慢悠悠走了过去。
四宜堂送了糕点来,华阳坐在石桌旁边,款待四个孩子。
婉宜看看大郎,小声对公主道:“四婶,我们出来玩,被我爹知道了,他肯定会训我们。”
华阳笑:“那可怎么办?”
婉宜俏皮道:“我可以说是四婶想看我们玩的吗?您是公主,凡是您要做的事,我爹便不敢管了。”
华阳就知道小姑娘机灵,同意了。
三郎一边吃糕点一边偷听,这会儿黑眼珠一转,对二郎道:“咱们回去也这么说。”
二郎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弟弟,大伯父严厉,自家爹爹又不管他们,连绳子都是娘催爹爹帮忙找来的。
“你们几个小馋嘴,这个时候不去做功课,竟然来公主这里讨吃的。”
华阳回头,看到婆母笑眯眯地朝这边走来,披了一身的暖阳。
她笑着起身:“才吃上,娘别吓唬他们。”
婉宜喊声祖母,把自己的石凳让了出来。
孙氏摸摸孙女的头,请儿媳一起落座。
孩子们的脸蛋红扑扑的,华阳的脸更是艳丽得像朵花。
孙氏假装什么也没看出来,跟着吃了一块儿糕点,等孩子们走了,她才对华阳道:“时间一晃,咱们来陵州也大半年了,只是委屈了公主,金枝玉叶,却要陪着我们困在这小宅里。”
华阳:“娘又与我见外。”
孙氏:“好好好,娘跟你说些不见外的,今日是十月初八,公主可知明日是什么日子?”
华阳面露好奇:“什么日子?”
孙氏瞅瞅四宜堂,笑道:“是老四的生辰。其实他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过什么生,我跟公主说这个可不是为了让你操持什么,只是我们这边特别讲究长寿面,等会儿公主让小厨房给他煮碗面,也不用特意点出是长寿面,端到他面前叫他吃了就是。”
家里的这些孩子,凡是过了十岁,都不会再特意庆生,前夜吃顿寿面,第二天晌午叫厨房多做四个菜,就算过了。后来老大成了亲,有了自己的小家,像这样的简单庆生都不再有,随便小两口在自己的院子里操办。老三、老四也都将如此,今日也会是她最后一次跟公主儿媳说这个。
公主若与老四恩爱,说一次自然会记住,不恩爱,她年年来提醒,只会惹人烦。
对老大媳妇、老三媳妇,孙氏都是这么做的。
华阳暗暗好笑,上辈子婆母提醒得比现在委婉多了,唯恐她不高兴,这辈子婆媳关系亲近了,说话也少了拘束。
“娘放心,我一定让厨房好好给驸马煮碗长寿面,我也会告诉驸马您这份心意,他听了肯定高兴。”
孙氏哼道:“别跟他说,省着他得意,更不肯改他那驴脾气。”
夜幕笼罩下来,西耳房那边终于传来一声口哨。
朝云站在廊檐下,瞧着大步走过来的驸马爷,迎上去几步,压低声音,又埋怨又同情地道:“您怎么这时候才回来,公主为了等您,饭都没吃呢。”
陈敬宗把手里的猎物丢给她,得知华阳在次间,陈敬宗走到次间窗外,隔着闭合的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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