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撇撇嘴:“不提那些,我就是觉得,夫妻感情跟彼此的身份并没有太大关系,公主若嫌弃老四,咱们管不着,可如果公主没嫌弃,你却天天看老四不顺眼,就怕最后公主反倒要怪罪你对她的驸马太不客气。前天吧,老三媳妇耍小脾气,话里暗示老四不会读书空有一身蛮力,公主当场就发作了……”
陈廷鉴皱眉:“老三媳妇耍脾气?跟公主耍?”
孙氏:“我的意思是,公主已经有护着咱们家老四的迹象了,你……”
陈廷鉴不信,打断妻子道:“先说老三媳妇,我是公爹不好出面,你做婆母的去告诫她,不许她再对公主不敬。”
孙氏:“她大着肚子,我怎么说?”
陈廷鉴脸色一沉:“大着肚子也不能忘了尊卑,你不说,叫老三过来,让他去说。”
孙氏头疼:“算了算了,还是我说吧。”
真把事情闹大,她怕老三媳妇早产!
翌日清晨,陈敬宗陪着华阳早早出发了。
石桥镇附近有很多山头,其中一片专门留着给本地百姓安葬亡人用,陈家的祖坟也在那边。
车夫赶车,公主与驸马坐在车里。
马车本来就不大,陈敬宗又浑身冒着热气,闷得华阳很不舒服。
陈敬宗作势要挑起窗帘。
华阳拿扇柄拍他的手:“成何体统?”
她是公主,岂能敞开窗帘随随便便叫人看见?
她嫌陈敬宗糙,陈敬宗也受不了她这清高,干脆一转身,把自己这边窗帘打开了。
华阳立即拿团扇挡住脸。
陈敬宗将脑袋探出车窗。
“呦,老四出门啦?”有街坊看到他,笑呵呵地打招呼。
陈敬宗在老家住得最久,待街坊也算和善,回道:“是啊,梦见我们家老太太了,去给她上柱香。”
街坊:“还是老四孝顺。”
嘴上说着话,这街坊的眼睛好奇地往马车里面瞄。
奈何陈敬宗一手拉着窗帘,只露出自己的脑袋与肩膀,街坊什么也看不到。
当马车离开镇子,一眼望去路上田野都没什么人了,陈敬宗才高高地挂起帘子。
清爽的晨风吹了过来,华阳瞥眼陈敬宗,慢慢地放低扇面。
陈敬宗靠着车角,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过她闷得潮红的脸,还有那丰盈的双唇,偶尔马车一颠,她衣襟一荡,更叫人移不开眼。
华阳就觉得,他的视线也变成了一双手。
他看得越久,她就越臊,最终恼羞成怒,又拿扇柄打他。
陈敬宗一手拽下帘子,然后双手抓住她的手腕,重重地将人抵在车板上。
既是青天白日,又前有车夫后有护卫,华阳全身冒火,咬牙骂他:“放肆!”
陈敬宗:“夜里更放肆,你不也喜欢?”
话音未落,他便啃了上去。
马车越靠近山脚,路越不平,车颠簸得也就越厉害。
陈敬宗好不容易才帮华阳重新戴好右耳边的银链珍珠耳坠,方才他嫌这坠子碍事,取下来了。
他坐正身体,再看华阳,绷着一张嫣红的脸,便是生气也媚波横流。
公主讲究体面,为了不在下车时露出痕迹,她方才竟宁可隐忍配合也没有挣扎半分,使得头上的珠钗未乱,身上的素衣白裙也没有多出一丝不该有的折痕。
就像那突然失去法力被定住身形的仙女,任由凡夫俗子靠近她,上下其手为所欲为。
陈敬宗捡起她落在坐榻上的团扇,一边赔罪地帮她扇风,一边默想,等年后除了服,他定要再在车里试上一回。
华阳懒得看他,微微挑起旁边的窗帘,让风透进来,吹走车厢里的靡靡气息。
车后是四个护卫所骑骏马发出的哒哒马蹄声,华阳回忆片刻,非常确定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心跳慢慢平缓下来,脸上的滚烫也渐渐冷却。
伴随车夫“吁”的一声,马车停了。
“公主,驸马,前面就是山了。”
华阳看向摆在陈敬宗那边的橱柜,她的帷帽就搭在柜顶。
此行他们没带丫鬟,那么该丫鬟做的事,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陈敬宗身上。
陈敬宗拿起帷帽,替华阳戴好。
一圈朦胧白纱轻盈地垂落下来,模糊了公主的面容,只有一双红唇仍透过薄纱显出艳色。
陈敬宗最后看眼她的唇,率先下了马车,再转身扶她。
离了车厢,清爽的晨风瞬间将华阳包围,她享受地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再往前看,便是一座郁郁葱葱长满树木的矮山,山间可见蜿蜒曲折的石阶,也有几座墓碑露出沧桑边角。
陈敬宗叫车夫与护卫都留在原地,他一手提着盛放祭食香纸等物的竹筐,一手扶着华阳的胳膊,夫妻俩并肩朝前走去。
华阳发现这边的石阶路竟然很干净,就问:“你们家后面的那些山,也都修了这种石阶?”
陈敬宗:“怎么可能,那些是荒山,这座专门留着各家安葬亲人,时常要来祭拜,特意修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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