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拉开卧室门,却发现抱着被单站在门外的叶雍哲,隋宜吓得跌坐在地。叶雍哲上前扶起她,隋宜便愣愣地和他退回房间内,两个人就这样一床睡去。至今隋宜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叶雍哲究竟害怕不害怕。
但总之从那次起,两人感情莫名亲近起来,起初秀姐还会私下跟隋宜说,不可以拧叶雍哲脸,不要带他吃冰淇淋喝饮料,不要教他翻跟头,可是某次被邵经华看到,他却说这样很好,秀姐就也不管了。
晚上喝了秀姐端来的牛奶,两人便躺在一张床上肩贴着肩看着米老鼠杂志和环球少年地理,渐渐入睡;每天一起洗漱,吃早餐,上学放学;假期一起看电影看新闻,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又或者外出运动,去图书馆由隋宜给他划重点
隋宜不再像过去那样除了学习还需要劳动,她就算擦擦餐桌,秀姐都要连连劝阻。渐渐地,她只需要坐在花园秋千看叶雍哲观察蚂蚁,坐在琴房等叶雍哲练琴,坐在泳池岸边看叶雍哲游越来越多个来回叶雍哲也会坐在礼堂一角看她演讲,坐在看台看她参加羽毛球比赛
总之我陪你这句咒语,成为了从小到大将他们二人紧紧牢牢拴在一起的秘诀。
因此叶雍哲最喜欢的还是和隋宜一同走这条从山脚到山腰的路,将来也会如此,不需要做什么特别的事情,这样就很好。
穿过院子,走到玄关处,叶雍哲蹲下来拿拖鞋,隋宜扶着他的肩膀换上,如果有任何人在家,隋宜是不会让叶雍哲表现得与她如此亲密的。至于为什么,隋宜也说不清,她有时也会想,大家真的不知道吗?还是这里都是自欺欺人的人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人。
叶雍哲看了一眼鞋柜里多出的一双皮鞋,站起身问隋宜:刚刚闻到院子里的姜兰好香,我去给你剪几支回来?
隋宜原本还在出神,听到他问,便说:好呀。
放你房间吗?
隋宜答是,从鞋柜上方其中一个抽屉里取了剪花枝的剪刀和手套递给他。
六支够吗?太香也不好。
嗯。隋宜点头,又习惯性哄他,辛苦你啦。
叶雍哲不答话,只是哼笑一声,转身大步跨下玄关台阶,往花丛里去了。隋宜知道他是为替她寻开心,因此干脆也坐在门外阶梯上,单手支着下巴望着他。叶雍哲每剪一支,都要认真对比很久,眼神之专注,恐怕比往日做题还用心,隋宜越看越发笑。
等他捧着花束回来,递到隋宜怀里,隋宜也认真地检查一遍,终于满意地笑一笑。花儿为什么非要长在土里,就是要插在各式各样的水晶瓶陶瓶里才好看,隋宜默默想着。
叶雍哲见她是真的满意,才脱掉手套扔到一旁,伸出手臂,揽紧隋宜的腰,将她拉到自己跟前,望住她双眼。隋宜揶揄地看他一眼,但还是顺从地把双手绕过他的脖颈,踮起脚主动吻向他的嘴唇,命令他:说你喜欢我。
叶雍哲被花枝打到脸,不由好笑,却也一面吻她,一面认真地说:我喜欢你,隋宜,我喜欢你。
虽然夏日日头正高,叶雍哲的嘴唇却有种冰凉柔软的触感,他轻轻舔舐隋宜的唇瓣与舌尖,手在她腰间越揽越紧,呼吸愈发局促起来。隋宜并不肯落下风,用力踮脚捧住叶雍哲的脸加深这个吻,直听到叶雍哲舒服地轻哼出声,才得意笑起来,放松地合上双目。
因临近A市的松县近日接连大雨,发生了塌方事故。当地向灾害所请求技术支援,院中几个研究员和工程师都连夜去了一线,邵经华才忙结束掉外地的工作,赶回来主持所内事务。想到既然已经回了A市,又是周六,不如回趟家,休整一晚,也好看看隋宜三人。
回来时正遇到秀姐和司机出门,她说三个孩子也快回来了,邵经华便抓紧时间洗了个澡换身干净衣服,一时听见整座屋里还静悄悄的,便抬步去了书房。他不在的日子,为了防风和雨水,书房窗是不开的,但今日阳光正好,树枝轻晃,大约有风。邵经华便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却一眼看见楼下一对少男少女,二人皆侧对着这处窗口,正想招呼,却见隋宜踮起脚攀向叶雍哲,嘴里似乎在说着什么,二人距离极近,气氛太过旖旎,这绝不是一对同一屋檐下的姐弟应有的动作,他们额头相抵,叶雍哲也贴着她的嘴唇说话。因为身高差距,从邵经华的视线看去,叶雍哲托着隋宜的后脑,几乎将她整个按在怀里。
下一秒,隋宜更加仰起头来,叶雍哲便伏低身体深深地认真地吻向她,因他个子高大遮挡住隋宜,她只露出小半张莹白如玉的面孔,双眼紧闭,微卷的长发撒在肩上,落在叶雍哲指缝中,长裙下又露出一截小腿,好不可爱,而她双臂正紧紧交缠在叶雍哲颈上,手中握着一束姜兰。
邵经华一时惊讶万分,他是早就察觉到自己儿子喜欢隋宜这件事的,但始终以为日后将不过是叶雍哲少年时期一段美好的单恋罢了,因而不料自己竟然会亲眼目睹到这一幕。
邵经华立刻想要退回室内,然而双腿似乎与他的大脑不是一条心,仍旧站在原地不动,不知道为什么,邵经华莫名觉得心里有一刻十分慌乱无主,但到底是成年人,他很快镇定下来,嘲笑自己般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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