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这种如敏感小鹿般的神色,他显然轻笑了一声,但他并不解释什么,而是侧头看向窗外。
这场会面在心照不宣中结束了,在你走到舰长室舱门,要推门离开时。
“其他的地方并不会比我们这更好,姑娘。”卡斯坦因突然轻轻地说。
你无处可去,无家可归。
回到地球上又如何?等下一次分配?还是彻底蜗居于那上亿密密麻麻人口的巢都之中,就像牲畜般不断繁衍后代?
你猛然握紧了大门的把手,在涌上心头的悲哀和愤怒的浪潮下,你又快步走了回来,一直到舰长的座位阶下跟前。
这距离几乎是面对面了,在他高大身躯和座椅之下,你极力踮脚仰头看他。
“地球人对你们而言究竟是什么?我是什么?!”
少女般的脆弱而苍白的嘴唇,吐出这样的厉声质问。
帝国舰长的面庞沉默着,舷窗窗外地球散发的光辉和宇宙的光映在他的轮廓上,让他仿佛隐约发光。
“我向你保证……”他缓慢地说,在无声的时间流逝之中。
“我们的相会,对你我,都是一件好事。”
你慢慢卸下力气,很突然的,泪水顺着你的眼角流淌下面颊,你哭了起来,你无法控制自己,这是一种对于自己的处境的不可抑制的察觉的悲哀。
卡斯坦因不说话,他只是静静望着你。
在你哭泣的时候,他没有开口阻止你,也没有给予你任何安抚和帮助。
他似乎惊讶于你的原始泪腺,惊讶于你甚至竟然还没失去这无意义的感情表达方式,晶莹而纯洁原始,就如刚面临这残酷世界的冰冷而嚎啕大哭的婴儿本身。
这就是另一种人类。
娇嫩而几乎未受过任何伤害。
他们能在这宇宙中风雨飘摇地活多久呢?
就像对待帝国一样,宇宙中的一切可怖事物,异形,大敌,甚至是物理与现实本身,那些帝国曾用无数血泪和尸山趟过的艰难险阻与宇宙恶意,也终会将他们摧残至奄奄一息,伤痕累累,强迫人类为了生存,做出任何原本根本无法想象,也无法接受的事情。
就像摧毁一颗寄托了人类最美好的理想的种子。
舰长就这么悲哀地,又带着一丝爱怜地凝望着哭泣的你。就像在看着地球人,或者所有人类的小小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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