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亭做了简短的发言,感谢了演职人员的奉献,也表达了高层对这个项目的期许。
都是些场面话,顾真没仔细听。她像是有什么执念,盯着他的腿。
——陆亭的右腿确实是跛的,哪怕他在公共场合极力掩饰,只要细心观察,仍然可以看得出来。
他穿着黑色的定制西装,气质身材无不令人倾倒,唯独这条腿,让他看起来像裂了一条缝的美玉。
顾真爱珠宝,看不得美玉蒙瑕。他的腿为什么会残疾,他妈妈又为什么会住在疗养院,他爸爸呢……
上次在疗养院相遇,她产生了很多疑问。但这些问题太私人了,以他们的关系,还远不到可以打听这些的程度。
发言完毕,陆亭坐了下来。
上菜之后,顾真忙于填饱肚子,逐渐也忘了陆亭的存在。她喜欢吃肉不喜欢吃菜,什么肉多啃什么,很快就吃到八分饱。
侍者开了红酒,因为怕喝醉,每次举杯顾真就喝一点点。有一个副导演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顾真这样不够意思,不够给陆总脸面。
气氛有些尴尬,顾真明明没有这么想,但也不知要如何开口解释。
陆亭笑了笑,语调沉稳:“脸面长在脸上,并不依靠别人来给。”
顾真心里暖暖的。陆亭拥有一种力量,能够使任何事情都变得令人信服。
再次举杯后,顾真去卫生间。宴会厅里的空气有些湿热,她站在走道的窗前吹吹风。头脑清明一些后,她打算回去,转身却险些撞进一个人的胸膛。
“卡门情人”的香根草气息钻入她的鼻尖。悠远绵长,从容不迫,没有深厚底蕴的人配不上这支香。
同时,沉稳和性感一箭双雕,令人无法拒绝。
是陆亭。
坐在他身边时,“卡门情人“只是时不时飘来余味。而现在,她被盛大的香根草气息包围,就像被对方拥入怀中。
顾真的脸上染上绯色。背后是墙面,她无处可退。
好在陆亭退了一步。
他微微低下头,看着咫尺之内的女孩:“顾小姐哪里不舒服吗?“
顾真摇了摇头:”没有……多谢陆总关心。“
陆亭微笑:“这里没有别人,你可以继续叫我‘陆亭先生’。”
不论身份的差别,相比“陆总”,她也觉得“陆亭先生”更能兼顾礼貌和温度。
“陆亭先生。”顾真柔软的嘴唇挽起好看的弧度。
陆亭的目光温柔:“你的眼睛很红,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哭吗?”
顾真的脸更热了,她无法说出实情。但这份关心是真心实意的。
“我……我和一个……朋友解除了误会。是……是高兴的眼泪。”
“那很好。”
陆亭笑着说完,忽然一阵风刮来,没关紧的窗子弹开。在即将打到顾真的后脑勺前,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窗棂。
后脑温热的触感一触即走,顾真转过头,看见陆亭关紧了窗。
“谢谢。”顾真的眼睛亮晶晶的。
卸下那些威严和压迫感之后,他就像柔软的布匹,她很想用脸去蹭一蹭他的掌心。
但她也没有忘记,他是高层,是陆总。在公司的规定里,高层是不可以染指艺人的。
陆亭是她不可以招惹的人。
回去之后,陆亭和秋导挨桌敬酒,五个主演当然也不好意思坐着。
陆亭的秘书陆潇不在,楚君杉成了无需约定的酒替。陆亭只抿一口,之后的酒都是楚君杉来挡。饶是他酒量好,心里苦不堪言,脸上却还是得保持微笑。
楚君杉被架着回座位,整个人都是软的。顾真不由得担心,他虽然好大一只,喝醉了会不会也被捡尸。
她戳了戳楚君杉:“你还有意识吗?”
“快没了。”楚君杉目光迷离,有一种慑人心魄的旖丽。
宴席上看他的人不少,也不乏觊觎的目光。顾真拍了拍他的胳膊:“喂,你这样会被心怀不轨的色女捡回家的。”
“……奸尸有意思吗?”楚君杉无语。
顾真的语气也怪流氓的:“那今天我当你的护草使者吧。今晚你这么美,可不能让别人占了便宜。”
宴席散了,宋遥夜走了过来看了眼楚君杉,面露嫌弃:“最好还是有人守着他,否则他可能会被自己的呕吐物窒息而死。”
楚君杉都这样了还不忘嘴贫:“宋妈妈带我回家。”
宋遥夜脸上更嫌弃:“我没有你这样的不肖子孙。”
虽然有点勉强,最后还是由顾真和宋遥夜一人一边,把楚君杉架出了宴会厅,由楚君杉的司机送三人到宋遥夜家。
宋遥夜的家离长跃很近,一梯两户的高层。室内新中式装修,落地窗,夜景迷人。他一人独居,偶尔妈妈过来住,家里还蛮有生活气息的。
因为留学背景,宋遥夜的生活自理能力比顾真楚君杉强多了,既没请保姆也没请司机,只请了一位钟点工阿姨负责打扫。房间一尘不染,连死角都没有,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在固定的位置上。
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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