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贴片,形成凌冽的流水,绢丝裙摆到脚踝部位就成了半透明的材质,能隐约看出金属裙撑。
仿佛鸟笼中破门而出的金丝雀,狰狞地怒放她的美与欲望。
侍从们从不睁眼,他们只依靠热成像的器官感知外界,所以现在这份美丽无人欣赏。
施若涵坐上了皇宫的车,这个时间学生们都没下课,她一个人享受宽阔的道路,朝着未知的目的地前进。
……
皇子也换上了白色的礼服,在胸口佩戴代表皇室的胸针,一柄剑被数根触手与荆棘缠绕,底纹是玫瑰与牡丹,代表着在和平与仁爱的基础上,皇室突破险阻执掌力量。
黑色的发有些略长,侍从为他绑起一个小小的马尾,黑红异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钢琴,手指只是轻轻触到琴键,便收了回去。
生日的当天,他成为了别人的陪衬。
说不清是难过还是麻木,但他能明白的是,这里肯定有一种情绪叫做不甘。
隔壁的房间,他的母亲正在与大贵族派来的使者寒暄,由于他的存在感不高,所以这些家族没有派继承人过来慰问,更别提家主这个级别了。
母亲不是个看得清形式的人,她还想着与贵族们周旋,以此借力让儿子提升地位。
皇帝只是还在皇子的时候与她交好,用爱情当做胡萝卜诱骗,等到母亲的家族逐渐式微,名下富含矿藏的几个资源区都被皇室充公之后,帮助皇帝一举登位。
可登位之后,皇帝火速迎娶了另一个大家族的千金,虽然信守承诺,将母亲也纳入了后宫,但她渴望的爱情却是半分都没再有了。
苛待、雪藏、冷遇,都没有,他们得到的只有忽视。
母亲深知贵族们的重要性,所以她作为皇妃也愿意与贵族的使者和言细语,这一点上是聪慧的;但她完全不明白这个牢笼的制度森严,如何才是利益至高,这一点又是愚蠢的。
她作为一个落魄贵族的小姐,他作为一个外貌失格的皇子,在这里已经没有出头之日。
皇子垂着眼,按动几个琴键,弹奏出简单的旋律。
他也可以选择合群,拿到几张王牌成为黑马。
比如圣语者,比如救世主。
另一边,使者恭敬地向墨笙汇报在皇宫内的所见所闻,和几个眼线近几日的情报。后者正往领子上喷香水,使用边缘星的野生兽皇心头血提取的香精,留香持久,后调还有木质的芬芳,是墨笙最喜欢的一款——尽管这点香精没几条人命都收集不齐原材料。
“你说这个皇子?”他漫不经心地问,让对方后背瞬间一层冷汗。
“是、是的。第叁皇子,阿斯加德,他的母妃希望与我们形成合作关系,而他本人似乎准备朝施若涵小姐递出橄榄枝。”
墨笙最后理了理领子:“先放着。”
为什么异色眼睛不受人待见,只是因为没接受过义肢改造的人几乎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也就是说,异色眼睛一般出现在中层及以下,丢了只眼睛而不得不接受义体化的平民身上,更何况连颜色都对不上,显得是贫困到没有选择。
虽然凡事都有例外,但异色眼睛的偏见已经深深印在了这些上层人的脑子里。
墨笙闭眼假寐,一想到今天能看到施若涵盛装出席,不得不虚与委蛇的烦闷也一扫而空,他还准备了急冻苔原地区的五公里深处才可能出现的冰花晶石,让最负盛名的珠宝设计师作成项链,取名为“夜悬星空”。
司机一路飞驰,到皇宫的时候墨笙的衣服都没有起皱。
……
晚会已经开始了热场,天然水晶吊顶折射出权欲的彩光,墙壁上贴满了复古画风的贴纸,半裸的女人将水瓶倾倒、天使搂着闭眼的修女、像是王室贵族的肖像画,它们的边缘被很好地揉在一起,仿佛是一整片画卷。
地上则是熊貂毛地毯,让每个人踩上去都能寂静无声,每隔几米,毯子上还镶嵌着人造钻石薄片,能让地面都显得绚烂。
乌索尔烦躁地扯了扯领结,他觉得自己和这里简直格格不入,现在拿着杯酒坐在无人的角落慢慢啜饮,虽然也有几个贵族携着女伴准备和这位“拉普拉斯妖之脑”攀攀关系,但一看到他的冷脸就歇了心思。
不浸淫权利的研究员不会明白自己这个闲职的分量,居家办公多年都毫无产出,竟然还可以继续挂名,一般这种吃干饭的早就被踢走了。
墨笙并不在权利中心,反而是他的哥哥被多个贵族团团包围,因为他是暗处的棋子,哥哥才是明面上的正统继承人,就算贵族们看出了墨家的这手准备,也不敢当场点出来。
与他相同的则是君耀,君奕用着繁文缛节和往来的同僚推杯换盏,他目前还是学生,所以只混在同样军部领域的小少爷圈子内,聊聊学校与老师。
施若涵正在后台待机,按照预定来说,她得在皇帝和皇后到场之后由圣语者牵引着亮相,那时候她只需要微笑点头,然后等长长的播报词结束后也加入宴会,一起享受就好了。
柔软的大沙发,透明茶几上放着甜点和饮品。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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