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采玉后来是自己出发的,主要是因为答应了尹岳会尽量赶过去,所以一刻也不容他稍作停留,其次是因为罗氏有心阻碍,竟让李崢麒一时之间出不了宫。
「大王说会尽量赶过去的,还请大人多保重。」张公公来替李崢麒传话,对方看着温采玉,没有下对上的卑微感,有的是一种彼此信任的交流。
张公公在穷困瞭倒的时候遇到了温采玉,因为对方做了他的伯乐,他才能以千里马之姿辅佐李崢麒,甚至是在明处保护他,毕竟大概谁也没有想过,一个在大王旁边的公公,竟也有着高超的武艺。
张公公是温采玉在李崢麒身边佈下的亲信,能信得过,也绝对禁得起考验。
「这段时间就麻烦公公了。」温采玉扛起行囊,他的东西不多,只有保暖用的衣物和盘缠,脚程再快些,恐怕会比自己预估的时间更早到夏维世的府邸。
张公公頷首,他低声道:「预祝大人一切顺心。」
听到张公公的话,温采玉露出无可奈何的微笑。「要是真能一切顺心,这人生也就太容易了。」
张公公听到温采玉这么说,似乎也是挺认同的,但是他是因为经歷过风霜,受过风雨,才格外能体悟出其中苦涩,可温采玉年纪轻轻,却对此有着一番见解,听着不像是随口说说的,反而像是用他仅活过的岁月来体现的语重心长。
这样的人,到底背负了什么呢?
目送着温采玉的背影,看着他逐渐走出宫门,张公公想着,这样的他,等一切事情都过去后,是不是就会放下一切枷锁远游,再不回来呢?
那他所谓的旅行中,是否会有李崢麒相伴?
发现自己正在思索很奇怪的事情,张公公不禁哑然一笑。哪个君王能够丢下王位逍遥的?李崢麒要是真的从罗氏手中夺下实权,那他要面对的就是百姓的优与乐,到那个时候,他就是真正的身不由己,只属于天下,却不属于某个人。
鱼与熊掌,终究是不可兼得的。张公公转过身,面对着宫内,只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囚笼,禁錮着君王的自由。
再荣华富贵也没有用,因为他们已失去了追求心爱之人的资格。
「公公,大王正寻着呢。」一个宫人站在张公公身后,低声道:「大王正气头上,怕是会迁怒于您。」
知道李崢麒就是这样的性子,平常好像对什么事情都没有兴趣,但是一跟温采玉有关就会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那么疯狂执着。
要是他知道未来他所夺得的天下,未必会有温采玉相伴,不知又会是怎样的反应。「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张公公挥退宫人,他往李崢麒的寝宫走去,只为了平息对方因为无法跟着温采玉出宫而发的怒火。
温采玉这边,花不了多少天数就到了夏维世的宅邸,他连歇息都还没,尹岳就匆匆过来。「来得真是及时。」说着就把温采玉拉着走。
「怎么了?」温采玉不明所以,看个媳妇有需要这么着急吗?可是看尹岳神色紧张,又似乎不仅仅是这样的事情而已。
「大人受伤了。」尹岳知道时间紧迫,他一边引领着温采玉,一边解释状况。「凶器上有毒,是欹暮雪下的手。」其实尹岳自己也很乱,前些时间夏维世很明显因为和欹暮雪两情相悦而非常高兴,但又突然出这种事情,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他们两人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实当下尹岳应该要杀掉欹暮雪的,但有鑑于夏维世对他的爱护,他们只能先把对方关起来,处以极刑,但怎样都不能危害到他的性命,谁知道夏维世清醒过来会有什么反应呢?
温采玉感受得出来尹岳的紧张,他想了想,说道:「明知道他是敌人之子,还让他近夏维世的身?」不等尹岳反应,他又继续道:「是你们太过松懈,还是欹暮雪手段太高明?」
「现在也不管这些了。」尹岳此刻也不想回答这些问题,他认为事后再说也可以。
「好吧。」温采玉知道尹岳也是个护主心切的人,他耸了耸肩,顺从地过去替夏维世诊治。医治的时间不长,仅仅花费一刻鐘左右,比尹岳想像中的还要快。「这毒也不算难解,小意思。」结束了诊治,他抹去额上的薄汗,然后轻巧的退到一旁去。
尹岳一个箭步,他站到夏维世睁眼就能看见的地方。
短刀上的毒其实不罕见,但也算棘手,毕竟短刀刺入的地方是心脏,这等于也加快了夏维世死亡的速度,毒性蔓延之快,根本不是寻常大夫能够抢救的,要不是……看向正在歇息的温采玉,尹岳不禁叹口气。
这下子又欠了人情。
尹岳知道,若夏维世知情谁救了他,必定也会有如此感慨,因为两人能够走到今天,也都是因为欠了那男子人情。
人情人情,不过是比约束两字还来的淡薄还来的随兴,可夏维世和尹岳可不敢轻视,要不是这人情两字,他俩也不会爬到今天这样的位置。
温采玉今天过来大概不会真的只是想来看看欹暮雪,似乎还带有其他的目的,尹岳猜不出他的目的,但也明白经此一事,夏维世大概没多少拒绝的立场。
「等等人就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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