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柱宛若顶天,婪燄上前,心中那种感觉已经叫嚣得激昂,却在双手要碰上门前,闪过一瞬犹豫,『我…怕……。』女人的声音乾涸嘶哑,『你不是真正爱我。』
婪燄一怔,不知为何,女人驼背着低头,向他展现发旋的蜷缩姿态,突然出现在他脑海中,「不会的。」他彷彿回应的说出,「我对你的爱,永不灭。」彷彿在对那人说,彷彿在对自己说。
掌心贴上门扉,用力推开,寒凉扑面,婪燄瞇了瞇眼,一根根支撑的梁柱发出微微光辉,点亮整座大厅,大厅很空,除了梁柱以外,只有一张椅子,疑似王位,高扩的椅背顶端是一颗漆黑的石头,黑得异常,照理来说,黑得如此纯粹的宝石或矿石应该会散发或者折射出一点反光,然而这颗石头却只是黑,黑得至纯,黑得渗人,黑得宛如一个看不见底的深渊。
忽然,不自觉紧盯黑石的婪燄似乎在石中发现一转漩涡,身子莫名感到失重感,自身再也无法掌控,好似体内的灵魂被无情抽出,被迫吸进漩涡中。
恍恍惚惚,浑浑噩噩,细碎的声音,似乎远在天涯,又像近在咫尺,那声音令他感觉到熟悉,却又听不清楚声音在表达什么,于是他更专心努力在耳朵上,希望能将那诉说的言语听个明白。
倏地,一处温热搭上自己,他浑身一凛,终于听清那声音的话:「月恩!」
猛然睁开眼睛,先是一阵刺眼的光线,刺激的瞳心一缩,眼前画面有些模糊,他不适的闭了闭眼,重新缓慢睁开,适应光芒,看清,在他面前的,是一张探得极近的脸庞,弯弯的眉,圆圆的脸,大大的眼,小小的嘴,一头如瀑的长直发随着主人的倾身而泻下,些许发尾落在了他的手背上,痒痒的。
「月恩?」一隻看起来很是白嫩的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怎么大白天在睡觉?」边说,手贴上额,让他亲身体会到那掌心的嫩度,就如他所见。
他显然还搞不太清楚状况,迟疑地握住对方的手,从自己额上拿下,「你……?」
「阿克劳蒂亚,你好了没有?」
外头传来呼喊声,嫩手的主人回过头应了一声,又转回来,想说什么,却注意到自己的手一直被人握在掌中,脸颊顿时微微浮出緋红,尷尬的抽动自己的手要收回,他也顺势的松开,「昨天不是说好要去看星雨吗?大家都到齐了,就差你而已,你要去吗?还是想待在这里休息?」
他眨了眨眼,起身,「走吧!」
对方点点头,一手捏着自己的另一手──刚才被他握住的那手──表情有点羞怯地往外走,「对了,」他出声,对方疑惑地回头,「你刚才叫我什么?」
对方听见他的问题,似乎更加不解,稍稍歪了头,「月恩啊!怎么,你睡个觉连自己名字也不记得了吗?」
他一怔,月恩,他的名字……
对方看见他的表情,困惑渐渐变成担忧,「你不会真的不舒服吧?要不,你就别跟我们去看星雨了,好好休息可好?」
半晌,「不,」他轻声吐出,「我没事,我只是…好像做了个梦,突然忘记了而已。」英气俊朗的面孔勾起一抹完美的微笑。
闻言,对方笑了,「真难得你也会有忘记的时候,看来真是睡傻了。」不算绝色佳人的容貌,因为那一抹绽放的笑,变得耀眼迷人,「不过你要是真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听见没有?」
随着对方走出屋外,橘黄斜阳映照在几个人身上,「日冕、赤业我跟你们说喔!刚才我进去啊!发现月恩难得在睡懒觉,叫醒他,结果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梦,连自己名字也忘记了。」对方迫不及待地向他们分享刚刚发生的趣事。
一身红妆、红发的男人将放在对方的目光瞟了他一眼,又移回原位,妖冶美貌加上那艷丽的红,如同一朵冶艳的毒花;一着白掛,银发的男人挑起眉,深邃的眼睛似笑非笑带有嘲弄的看来,刚毅冷酷的脸庞硬把象徵温雅的白衬得不近人情;而他,在对方刚刚澄澈的眼眸中看见自己,黑袍加身,黑发垂放,俊朗无瑕的容貌反而把沉闷的黑中和出了一股无名的温润。
「呀!呀!」似乎是某种小兽的叫喊声。
阿克劳蒂亚注意到日冕手中的──方才因为要进去叫月恩,而託付给他的──白色小兽,小兽努力挣扎,伸长纤细的前肢,依旧无法摆脱压在自身上方的大掌,但牠不放弃,因为牠看见了她,牠想回到她的怀抱,日冕收回嘲弄的眼神,禁錮小兽的手掌收紧,小兽因而发出可怜的呜鸣声,「唉呀!稻禾!」阿克劳蒂亚惊呼,赶紧从日冕手中抱回小兽,小兽豆大的眼珠水汪汪,看起来好不可怜,一副被恶人欺负许久的模样。
「装可怜?嗯?」日冕冷冷地看着稻禾。
稻禾一缩,索性将脸埋进阿克劳蒂亚的怀中,把屁股对着他,瘦小的兽躯抖啊抖的,阿克劳蒂亚心疼地摸摸牠的背脊,「日冕你别这么兇,稻禾还小呢!」
「嘖!」日冕啐一声,撇过头。
「该走了。」赤业看看天色,温声提醒。
一行人踏出月恩所住的恆夜殿范围,前往预定地。
一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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