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分的微笑在老者眼中成为最具代表恶魔的标志,「你…你竟然……!」气到说不出话来。
雷湛另一手扯过那名被婪燄选中的人质,「若是不想有事,就给我老实点。」这句威胁并未指名道姓,不晓得是对他手中的长老或者男子人质说,还是对其于谷内的青鸟族所说。
踉踉蹌蹌,勉勉强强,我们穿过整个青鸟谷,不少未点灯的民居内模糊可见偷窥的人影,忽地左侧一处民宅发出声响,我们警惕的看去,一名少女面带诧异地站在窗前,口中喃喃:「阿尔……阿尔……」
「莉莉!」紧接着一道紧张的中年妇女呼唤,焦急的伸手拉扯少女的手臂,期望她能蹲下躲藏。
尤弥尔仍喫着愜意的浅笑,玫瑰金的眼睛飘过少女清秀稚嫩的容顏,彷彿从未见过的陌生,没有停下脚步,始终前进,如同过客。
怎…他怎么会在这里?谷内刚刚发出据传几百年来不曾敲响过的警鐘,从小被教育,若是听见警鐘,老弱妇孺必须躲藏,保全性命,避免灭族,但怎么会是他?那个曾经救过她,并且两年来,不说朝夕相伴,但至少日日相见的男人,她所心仪钟情的男人,怎么会是闯入谷内,并对谷内造成危害的坏人?
不禁回想起这段时日以来,他与她间聊过程中,对于她生长环境的谈话,她以为那是他对她生活的好奇,她以为是因为她,他才会对青鸟谷產生兴趣?难不成…一切都只是她自作多情?
他,不过是别有居心。
他,不过是在利用她。
她在谷内算是早熟的孩子,也曾听闻初恋总是甜蜜且酸涩的,后来因为他,也证实了初恋是又甜又酸涩的味道,可为什么…她现在却尝到了苦?很苦很苦,彷彿从嘴里苦到心里,彷彿从心里苦到嘴里,导致她说不出任何一个字,哪怕是质问。
一滴泪代替言语,从她青春纯真的眼里流出。
我看见那名少女的泪水,视线从她移到尤弥尔脸上,又从尤弥尔移到婪燄脸上,婪燄似乎注意到我的视线,低下头,如同过往每一刻无情的画面,不变的金瞳,变得是现今仅剩一往情深,不再残忍,「嗯?」轻声回应。
我拉出微笑摇摇头,他像是明白我的,一手牢牢抱着我,腾出另一手摸了摸我的脸颊,给予我实体化的温柔爱恋。
多拉斯家的男人都是这样的吧!荒芜孤寂的心,寧可对不起全世界,也不愿牺牲自己,直到有人闯入那颗极小的心,从此,无垠深情,都只为一人,好像他曾经没有人性的无情,都是为了在爱上以后,给予最大程度,毫不保留的感情。
倾之,所有。
来到谷内的底部,庞大耸天的山壁下是一间毫不壮观的屋舍,但相较于谷内的建筑物,此间屋舍却已是最为起眼大气的存在,踏进,首先目光所及的定是室内中央处,一座比人还高的石雕,鸟兽昂首展翼,栩栩如生,一张长形木桌似乎是平日里摆放供品的位置,桌前是几个圃团,应该是给参拜的人跪地使用的,然而圆形的空间内,并没有任何可以通往别处的通道或者是门。
「接下来呢?」雷湛晃了晃手中老者的衣领。
长老撇过头不理,稻禾和尤弥尔已经各自在室内展开探索,「不说?」雷湛挑眉,「信不信我杀了你?」恐吓。
长老脸色难看,却仍强撑着畏惧的默然抗争,「看来是个不怕死的老骨头。」雷湛冷笑一声,像丢弃垃圾一样地把长老往前拋丢在地上,一掌扣上另一名人质的脖子,「你呢?怕不怕死?」
长老见状,紧张开口:「你放开他!」
「只要您老实帮助我们,我们自然会放开他。」婪燄说,没有事先沟通的两人极具默契,一人扮着黑脸,另一人便扮起白脸,「您要晓得,我们意不在杀生,不过是想为我的妻子寻求一条活路,您若帮我们,我们也会给予贵族活路,彼此都能得到想要的,不好吗?」
长老神情挣扎,虽然心里充满怀疑,毕竟前一刻才被这看起来一脸真诚的男人所欺骗,但要他恪守着古老传承的责任,进而牺牲一名族人的性命,尤其这名族人还是他挑中继承下一任长老位置,拥有绝顶天资的继承者,也是他从小看到大,犹如自身孩子的人,他……
随着雷湛手中人质越发铁青的脸色,长老更是动摇,下意识的瞥向某处,婪燄没有错过,立即出声:「稻禾,石雕。」
长老一僵,诧异地回头,各在两侧摸索墙壁是否藏有机关的尤弥尔和稻禾朝中央的石雕前进,两人推了推,石雕不为所动,「你确定?」稻禾忍不住怀疑地看向我们。
婪燄又盯着长老掩不住的惊慌表情,确定的点点头,尤弥尔手摸着下巴思考,几分鐘后,上前,伸出手,指尖从鸟兽挺拔的胸口渐渐往下,来到腹下三吋──传说中青鸟灵珠的所在位置,施力,指头插进石雕内,没想到看似宏伟的雕像腹部竟是中空,摸到一根横桿,尤弥尔勾起微笑,握住横桿,拉出。
喀喀喀!室内传出机关挪动的巨大声响,地板也随之晃动,中央的鸟兽石雕缓慢旋转,宛如被灌入生命力的旋飞开来,露出底下一圆黑洞,长老面色如土,嘴唇颤抖蠕动,好似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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