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有点沙哑。
梅一怔,「小梓我送你回去休息吧!」回避问题。
「伊莲妠呢?」像是没有听见梅的话,固执地问。
「小梓……」梅还想说什么,却在目光接触到不远的后方后一滞,嘴里的话改变,「小姐在楼下,我带你去。」
宅邸一楼,并非最顶级的房间,而是宾客们或者主人准备外出时就近的休息室,即使如此,现在里头的寝具用品全都是亲王府内最为顶级的,原因无他,只因为里头目前躺着的,正是多拉斯亲王的前夫人。
当梅领着我进去时,帕金格正在床边统计资料,「梅你怎么那么快就……」帕金格边说边从手札中抬起头,看见我,愣住,「小…小妮子你……」怎么会来这?婪燄没道理会让对方知道这件事啊!
我像是没看见人的直直上前,停在床边,凝视那张睡容安详的脸,帕金格和梅在门边附耳几句,帕金格点点头,又朝我走了过来,拉了一张椅子给我,我却一动也不动,他只好主动扶我坐下,向我解释起伊莲妠现在会这样的前因后果。
在听见婪燄有心因性性功能障碍时,杏眼微微睁大,「这么多年,其实婪燄的恐血症从未痊癒,直到你失踪,和现在你的血无法再作食用,他都是硬逼自己饮食兽血,而且食量明显低于正常值,勘勘达到能支撑生活所需的量而已。」帕金格把一份医学纪录放到我手中,「就如我多年前在阿克劳蒂亚城对他说的一样,你是他精神世界的支柱,一个武力再怎么高强,手握大权的强韧妖怪,精神世界一旦崩塌也不过沦为废物,任人宰割,他从不是你和所有人看到的那么坚强,毫无破绽,他放任你成为他的弱点,最致命也最轻易便能摧毁他的弱点,假使你愿意,你就是最容易毁掉他的人,只要你死了,他也会跟着死。」
帕金格看见纸张边缘被手捏出皱褶,小脸仍是木木的,没有表情,轻叹口气,「说这么多,其实也就一句……」
「他从来都,捨不得你。」
感觉到肩膀被拍了拍,周边的人退开,听见关门声,我像是脱力般的瘫躺到椅背上,呆呆地望着沉睡的伊莲妠,许久,宛若看了一世纪,「噗…呵…呵呵…」单薄的肩膀因笑一耸一动,「…哈…哈哈哈──」笑到捧腹,抚额。
然而,一滴眼泪却从眼角流了出来,有了起头,其馀的眼泪也开始争先恐后的,滑过苍白的脸颊,至尖瘦的下巴坠落,「哈…太蠢了…哈哈…太蠢了……哈咳咳咳…」
笑到岔气引起咳嗽,腹腔挤压,一股温热的腥甜溢出口中,染红手掌,我不在意的在那张婪燄的诊疗纪录上抹了抹,「什么嘛…捨不得?他怎么可能会对我捨不得?他们那两个男人,怎么可能会对我有什么捨不得?他们根本没把我当人看过啊!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心情好时就摸摸我,对我好,告诉我我对他们很重要,心情不好时就辱骂我,强迫我,斥责我不准痴心妄想,他们根本不会爱上我这个低下卑贱的人类。」
「你说这就像对宠物一样?嗯,我也这么觉得。」我自言自语的点头,「要是今天我是你,他绝对不会给我什么二选一,休眠药这种东西,就是直接扣着我的脖子,先灌进我嘴里再说,毕竟宠物这种东西怎么能危害到女主人的生命?即使他对你不是爱情,你依旧对他不可或缺,是他人生的女主角,而我,也许对我会有亏欠,但是他也会想着,反正等你好了,再给我解药,以后对我好一点弥补便可。」
「所以你也别生气他要你选择,他会给你选,已经是他对你的仁慈,这样的仁慈绝大多数人可是没有的,这世间的好与坏都是需要经过比较的,听完我说,有没有觉得他对你其实一点也不残忍?因为他的残忍都给了我,……他们都是。」
嚥了嚥口腔里的血水,铁锈味使人不适,「不过不是我要嫌你,你要对他做那种事,怎么也不先告诉我?如果你告诉我,我就会告诉你,光是衣服脱光躺在一起并不会成功,至少不能选择迷晕他,而是要下春药,直接上垒成功才是,顺便在自己身上多划几道伤口,证明是他强迫你,你挣扎无效,假使还是没上垒成功,你也要用手帮他发洩出来,把那体液抹到自己双腿间,再算准帕金格他们固定去看诊的时间,这样不就人证物证都有了吗?再加上男方醒来后感觉到发洩过的舒畅感,肯定是想赖也赖不掉的,当然,别忘了你要加上几滴眼泪,因为他最捨不得你哭了。」
「人单纯是好事,单纯的人想使坏也不是件错事,自己想不出好办法,但至少要懂得找寻帮手,你来找我,我会帮你的,也能再多教你几招对付他的办法,坦白告诉你也无妨,你太急了,我早就已经都安排好,算准他绝对会对你不忍,要是你没做这件事激怒他,直到我死前,他都不会做出选择,你怎就不能再多等等?我再活也活不过半年,半年对你们妖怪是多么短暂的岁月,你怎么就不能再多点耐心,静观其变?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
「说到这里,我就不禁想起另外一个人,她叫作阿瑟音,嗯…身分大概就像是你对婪燄的存在,于雷湛也是至关重要,不可抹灭的女人,是姐姐、初恋情人、人生导师,不过她比你我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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