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是难掩的脆弱,英俊的脸孔不少抓伤,连嘴角都破了,「…她呢?」好听的声音仍哽咽着。
「都处理好了,现在轮到你了。」
「我没事,她好我便好了。」婪燄涩然浅笑。
「婪燄你身上有不少被小梓弄出的伤口,你又碰到她的血,我怕血液会从伤口渗入,导致你中毒。」
「这样…也挺好的,起码她体内的毒我也能有了。」
米迦叶没有错过他真心的庆幸与满足,眉头微蹙,「婪燄,你现在的精神状况不太正常,你知道吗?」
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嗯。」轻声承认,「……我想看她。」
「我让你看她,可是必须让我给你处理伤口,可以吗?」
婪燄安静几秒,像在犹豫,「嗯。」点点头。
米迦叶出手协助腿麻的婪燄起来,移动到床铺的另一边,没有上床,像个孩子的坐在地板,无助仰望着床上半脸都包着纱布的昏迷女人,米迦叶拿起婪燄满是血跡的手,见婪燄不挣扎的任他摆弄,便决定直接脱下红白的衬衫,才发现白皙的身躯上有不少被打出的红肿,米迦叶对站在一旁的魔蓓儿等人,说:「去帮我取盆水来,必须先把小梓的毒血擦乾净才行。」
「我去。」稻禾自告奋勇。
「不,稻禾你先去看看小月的状况,别让他提早回来,魔蓓儿你来帮我检查中毒的程度。」
「那水……」稻禾迟疑,毕竟他不去装,魔蓓儿没空装,那谁去?
「我来。」凌垂下眼帘,「小梓肯定也不想让小月担心,你就去吧!」
每人分工进行,唯独雷湛像是被下了咒术般定着没有动弹,注视着那对男女,没有他的男女,温暖的湿布巾在凌手中,力道不轻不重,妖媚的脸庞低垂仔细的擦拭,彷彿他正对待的并非他厌恶的情敌,而是某个受伤的战友,一道声音低低喃喃,恰好距离不远的每个人都能清楚听见,「你别怕,小梓,虽然来救你的,不是雷湛,不是你求救呼喊的爱人,可…我来了,我会救你出去,我知道你恨我…最恨的…是我,你不想见我,可…可是我不会让你死的,就算你说你最后悔认识我……我真的……」
紧紧横抱着已然失去意识的女人,嘴里充斥着令他恐惧的腥甜,被祝融燃烧破败的梁柱东倒西歪,像是无视火焰的横衝直撞着,不顾多少根带火梁柱砸上自己,吐着血,咬着牙,每走一步,焦黑的血肉便沾黏在地,又不到一秒的被烈火烧个精光,每呼吸一回,高烫的气流便会由外而内的灼烧体内一切器官,『是魔障又如何?是心魔又怎样?你不是说后悔认识我吗?你不是说最恨我吗?既然恨我就来报復我啊!我活着等你,你儘管出招,你做什么我都受着,我告诉你,解脱这两个字是不可能出现在我们身上的,不死不休,你听见没有?这辈子,是爱也好,是恨也罢,我俩不死不休,谁也别想摆脱谁!所以……』
顿时,四处窜出火舌,将怀中的女人牢牢护好,任自己火龙缠身,即便痛得喊不出声,也没有暴露一点缝隙弱点,拼命守护那个决定以死摆脱他的女人,『活下去啊──!』衝进火海中,以肉身突破绝境,破开一条求生路,不为他,而是为了那个说这世界上最恨的是他,一辈子就算原谅谁也绝不原谅他的女人。
「火已经灭了啊……你别怕,我不会…不会让你死的。」
待上完药,就连爆脾气的魔蓓儿都不禁沉默着,再说不出一句指责婪燄的重话,别说有医学背景的米迦叶、魔蓓儿,哪怕是雷湛和凌都看得出来,婪燄此刻的精神状态脆弱得异常,服完预备给那女人用的凝神药后,他头颅低垂的乖顺坐着,「婪燄你好点了吗?」米迦叶温声询问。
「她……怎么样了?」声音有些哭哑了。
「还说不准,你和小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米迦叶儘管犹豫,还是老实说道:「小梓体内的涅槃很躁动,疑似是宿主受到刺激的徵兆,加上你刚刚又一直拍着小梓的门,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刺激……身子一颤,抬起头,不再是野兽的瞳孔,恢復如常,却佈满血丝,搭配脸上的伤痕,看起来好不狼狈,「选择……」呢喃,「是啊!该选择了,九年前她给我设的局……」早在他发现他爱她时,就该结束了。
撑地起身,蹣跚走出。
副卧室内的沙发区,婪燄坐在单人座的主位沙发,伊莲妠还记得男人离去时的眼神可怖至极,有些不安地看着这名主动来此却不发一语的男人,「小燄,你的脸……怎么了?」再怎么说从小的情谊摆在那,儘管心里怕得直打鼓,伊莲妠还是忍不住关心问道,「是被……小梓打的?」
没得到男人的回答,敲门几声,进来的人是稚森和帕金格,稚森将一份文件夹打开放到伊莲妠面前的桌上,而帕金格则是把手中的托盘放到文件夹隔壁,托盘之上是一碗热烫的黑色药汁,「小燄,这是什么意思?」伊莲妠不解。
佈满抓伤的双手愜意交叠在腹前,擦伤瘀青的脸庞,破裂的嘴唇开啟,「你右手边的那张纸,是解除婚姻契约的文件,左手边的那碗药则是休眠药。」
伊莲妠愣住,不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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