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微亮的天色,一对男女躺卧在狭窄的单人铺上,同样没有睡去的两人却一同无言沉默,枕在衣着凌乱的胸膛上,侧耳聆听稳健的心跳声,扑通,扑通,连带影响我的同步,回异的两人犹如一体。
「婪燄……。」
我率先打破了默契的沉默,「今天,是小月的生日。」
「嗯。」
「七年…不,已经是八年前的今天,我把他取名叫作张月恩,他不姓多拉斯,所以……他不会成为你婚姻的绊脚石。」
「……嗯。」
「无论你认不认他都是你的自由。」我垂下眼帘,「身为血族,你又是亲王,看不上与人类混血的孩子,我能理解,但我请求你,不管未来如何,都请你别在孩子面前说出那两个字。」混血,杂种,并非孩子所愿,那都是大人的事。
他没有回应,「然后,今天的生日会,你可以自行决定参加不参加,我不会干涉你。」假使你真的不愿承认小月这个孩子,我可以谅解,「只是过了今天,我想……你该回去了。」
搭在腰背的手臂一紧,「回去金多司吧!」我闭上眼睛,「你爱的人,掌握的权力,都在等你。」
俊朗的容顏冻结,沉淀激情的黑眸痴痴睁圆。
今天是小月的生日,我特地帮他请了假,因此他终于能好好完成他的赖床大业,旅馆也为此歇业,魔蓓儿和伽恩开心的把眷养的毒兽们放风在大堂中玩乐,米迦叶则不动如山的坐在椅子上,视群兽如无物的阅读医书品茶。
四眼粉兔一蹦一跳的进入厨房,「啾。」
正在炒菜的我听见声音回头,「阿粉。」露出笑容,对它伸出手。
四眼粉兔跳入我掌中,摸摸它柔顺的皮毛,把它放上我的肩膀,「来,乖乖站好喔!我还没煮完。」
婪燄还未走进厨房就听见谈话声,心里觉得奇怪,小月还没睡醒,剩下的三人也都在大堂中,难道……又是那个尖叔!本就面无表情又更加沉下脸色,走进,一眼捕捉到纤细的背影,很好,没有其他人,忙碌的老闆娘似乎是在自言自语,「阿粉你说,时间是不是过得很快?转眼小月就八岁了,从一个只会哇哇大哭的婴儿到现在会跑会跳的小孩,我还记得以前只要睁眼就会看见他等在床边翘首以盼的小模样,真是可爱得不得了,害我都捨不得再睡去,每天逼自己醒来都是为了那一声软萌萌的妈咪,哦──太令人母爱氾滥了。」想到小时候的儿子,我的心花朵朵开,「不过现在别说妈咪了,连妈都不喊,老是月孃月孃的叫,到底谁是谁的小孩,还总是一副趾高气昂,唯我独尊的臭屁模样,真是和他那个老爸越来越像了,血族的血统就那么强大?长越大越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那臭脾气都一模一样,嘖,我的优良血统怎么就一点都遗传不到?瞧他这样,将来肯定会有很多桃花债的,就跟他老爸一样,辣手摧花,残害良家妇女!」
剁!菜刀用力一砍,「长得帅了不起?家里有钱了不起?是天才就了不起?……虽然一个人能全有是真挺了不起的。」自己都忍不住承认,「但是长得帅就能随意勾引良家妇女?家里有钱就能恣意妄为?天才就能把人耍着玩?阿粉你说他一个大男人都两百多岁了,老的都能做我阿公了,怎么还可以这么任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顾人意愿的就…就……」
想起昨晚的情事,脸颊热起,「嘖,反正我绝对不能让小月变成和他一样,一匹精虫上脑的种马!」洩恨的剁剁剁,「我一定要教导小月,对女孩子要真心,不能随便散发费洛蒙,牵手就会怀孕!」
「……牵手不会怀孕。」
我僵住,不敢相信的缓慢回头,一大一小处在门口,大的双手环胸,间适自然的倚在门框上,小的顶着鸟窝头,一脸无言以对,「米迦叶叔叔给的医书我都看过了,会导致怀孕的绝对不只是牵手而已,这点我还是了解的。」小月半是无奈半是无言的解释,「我是七岁,不是三岁半,你唬弄不了我的,月孃。」
「啊…啊──」放声尖叫。
骑在毒兽上的魔蓓儿,头顶毒兽的伽恩,喝茶喝到一半的米迦叶,三人顿住,齐齐看去,「你…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整张脸热辣辣的。
「我是从精虫上脑的种马那里来的。」小月抓抓头,睡眼惺忪,「他,我就不知道了。」
「你…你……!」该死的,为什么血族这种生物走路都没声啦!
婪燄注视杏眼中的羞恼,没有回答,「菜要焦了。」
我紧张的转回身,四眼粉兔被甩落,「阿粉!」
眼看它要跌进大锅里,一隻大手牢牢接住,我松口气,又赶紧翻动锅物,确定熟了之后熄火才看向隔壁,婪燄一手捧着四眼粉兔,过萌的兔子为他增添了一丝凡气,我偷偷笑起,「啾?」粉兔歪头。
「阿粉抱歉差点害你掉进锅子里。」我把它抱回来,愧疚疼惜的摸摸它。
「正好可以吃兔肉,哼。」小月老早就看这隻兔子不爽了,总是被对方摸来摸去不说,甚至还比他认识对方更久!
「不行,阿粉有毒不能吃,而且牠那么可爱,我也捨不得。」我拍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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