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稚森双眉死结。
「烧了。」最后方的梅漠然开口,「阿克劳蒂亚城的那间屋子全烧光了。」
稚森愣住,婪燄猛地回头看向声源,刚抵达的其他人才惊觉那个狼狈跪在残骸中的男人是谁,而他竟然泪流满面,『那是最后一张了。剩下的都烧了。』
他来回拨开残骸,如同蛋糕的踪跡,什么也没留下,倾倒的白色圆桌面上似乎还有点灰,指头抹过,确实染上了灰烬,「烧了……」他抖着唇,面如死灰,「她都烧了……」
从没在他人面前示弱过的男人,遑论哭泣的眼泪,然而这位新晋亲王的颤抖似乎蔓延到全身,渐渐抽咽,「她什么都没留下了……独独留下我……」早前被固定整齐的黑发散开落在颊边,新郎倌的礼服也皱成一团,那张英俊的脸庞止不了扭曲,呜咽的哭声断断续续从他僵持的口中传出,最后演变成如孩啼般的痛哭出声,「张梓……张梓……你在哪里?回来…回来啊!张梓──!」
『你感受到了吗?我内心满满的恨。』高高在上的,眉目狠戾,绽放的笑容拥有一股决绝的美丽,『你,恨我了吗?』
八个月后,多拉斯宅邸迎来了一位隐密的客人,「里尔先生,你真的确定能履行协定?」客人最后再次确认。
「当然,只要您能为里头的人解忧,亲王便会扶持您登上贵族族长之位。」稚森微笑。
客人迟疑一下,「好吧!我尽力而为。」
打开双门,豪华的大型卧室,足是一房一厅一卫的规格,灯光明亮,风格亮丽舒适,几个人站在床的附近,而大床上半卧着一个美若天仙的女人,她正与坐在床沿的男人谈话,神情愉悦,注意到有人进来,男人看过来,「欢迎。」新晋的亲王──婪燄?多拉斯勾起友善的微笑。
客人拉下遮人目光的蓬帽,一头葡萄紫色般的发色显现来人特殊的身分,「亲王阁下,诸位。」他有礼的点头招呼,走近。
「我是婪燄?多拉斯,这是内人伊莲妠。」婪燄站起身向他握手。
对方一怔,没想到婪燄的亲切和不避讳,「伽恩。」回握,「今天是请我来看夫人的吗?」他直接切入主题,依照在场人的脸色,照理是能马上判断,可是他有两个人选无法确定,所以才会询问。
「是,麻烦你了。」婪燄把位置让开。
「小燄。」伊莲妠不太愿意,「我真的精神好多了,没必要再替我请新的医生。」
「每个医生都有不同的专业,多做些检查无碍,你别怕,我就在这。」婪燄温声哄道。
「好吧!」她扁扁嘴,还是听话的把手从棉被中拿出来。
在婪燄眼神示意下,伽恩坐上对方刚刚的位置,抬手把脉,察言观色,「失礼了。」他拉开棉被,惹得伊莲妠惊呼,他眉头一扯,盖回被单,「可以麻烦你张开嘴巴吗?」
伊莲妠不确定的看向婪燄,婪燄点点头,她怯怯地开口,伽恩凑近,同发色的紫眸微瞇,收回身子还原距离,一手抵在自身唇上思索,「伽恩先生,借一步说话?」婪燄出声。
门外,「诊断如何,先生可以直说。」婪燄已有心理准备,因为对方不是第一位被他请来看诊的人。
「想跟亲王阁下确认一件事,可以吗?」得到婪燄的同意,伽恩继续开口:「夫人天生体弱,并本身患有恶疾对吗?」
「是。」
「按照我刚刚的观察来看,夫人发丝略显枯燥,口腔的内壁组织稍显青蓝,看得出来是恶疾缠身多年,可外观气色红润,四肢末梢也不黯淡发紺,双眼明亮,精神饱满,也不似假装,从脉象上来看,夫人是有二脉之象,却并非孕脉,表示体内确实有被寄生毒兽,但我实在分辨不出中毒的症状。」随着伽恩的解释,婪燄默默垂下眼帘,起码这位被他看好,视为御毒人新星的男人有确诊出伊莲妠中毒这件事,比起先前请来的各个名医只会说伊莲妠的身体在好转来得正确多了,「无法了解症状,便无法判断是何种毒兽,而且我可以大胆推测,这是一种全新的毒兽。」
「全新?」
「没错,就是连本族圣典都没有记载的新型毒兽。」
婪燄的心一沉,意思就是连擅毒的御毒人都不认识的毒兽吗?既然不了解,又该如何解除?
伽恩内心觉得有点兴奋,一种前所未见的毒兽,便是连御毒人都防不胜防的攻击手段,「虽然有点冒昧,但能跟你询问一下,你知道下此毒者为何人吗?」依目前情况,要得到这位血族亲王的援手是不切实际的了,倘若能得知此毒从何而来,他前去讨教研习,对他也是不小的收穫。
何人?金眸顿时黯淡不少,唇线不自觉的抿平僵硬,伽恩见状,暗自叫遭,被下毒的是亲王的妻子,而且由刚刚可见他们夫妻鶼鰈情深,而他竟因一时太过兴奋问出这种失礼的问题,这位亲王会不会嫌他的命太长?
「虽然,咳,」他赶紧清清喉咙,带过尷尬,「我无法为夫人解毒,但是我有认识一个人,对方的资歷以及能力都不是我或者一般御毒人能比拟的,或许那个人会有办法。」
金眸恢復亮度,「你能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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