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压抑怒气的雷湛等待消息,真皑走进,「陛下。」
「找到那个女人了吗?」听似平静的语气。
「回…回陛下,镇上…没有小梓的踪影。」真皑艰难的老实道。
手中的瓷杯硬声破碎,「废物!」雷湛愤怒的将捏碎的碎片丢到真皑脚前,「只是个人类也找不到,通通是一群废物!」气得站起大吼。
「阿湛你冷静点,或许她只是贪玩,跑远了点,说不定晚些时候就会自己回来了。」阿瑟音劝道。
「陛下!」外头的侍卫跑进来,「有人打听到消息说有看到一个像是小梓小姐的人搭上天马车离开镇上,疑似去了帕达令。」
「帕达令……。」真皑和阿瑟音皱起眉,那可不好了,帕达令虽然不大,但是大多是森林,而且是食妖族的聚集地。
「我自己去找她。」雷湛按耐不住,长腿一迈往外走去。
「阿湛等等!」
外头刮着强风,飘逸的白雪也不再温柔,「现在风雪这么大,而且还有加大的趋势,现在去帕达令找她太危险了,明天再去吧!」阿瑟音急忙劝道。
「是啊!陛下还是我再多派些人手,您等明早视线好些……」真皑也劝道。
「我等不了明天!」雷湛低吼,两人惊愕住,刚毅冷酷的面容再也藏不住那锥心的焦急,「风雪那么大,那个女人那么怕冷,又是路痴,肯定会迷路到天荒地老,万一她走得太远,再也回不到我身边,我该怎么办!」无法再压抑那种心慌,如果…如果真的再也见不到了……他为什么这个月要躲着她!他突然无比懊悔。
真皑和阿瑟音震着,尤其是阿瑟音,脑海中浮出某种画面,原本扯着对方的手僵硬的松开,一瞬间,对方再次从她手中溜走。
深邃的双瞳泛出银光,肌肉喷张,瞬间变化成一头巨狼,如迅雷而出。
自己不断试着,试着不要让她这么过度影响自己,尤其是在重新见到阿瑟音,听完那个晚上阿瑟音酒醉后的坦白,总是时不时勾起年少时的过往回忆,更让自己有所体认。
而自己清楚,太在意她了,在意到她一点情绪就能影响自己,甚至只要有危险,自己便会奋不顾身,窜过就算牺牲自己也要保全她的念头,但…他身为狼王,并不能有这种念头。
所以自己这一个月努力远离她,不见她,和她保持距离,希望能让自己冷静,别被感情冲昏了头,他知道她在等他,可是他无法一直放任自己全心全意的走向她。
他害怕,有一天,自己会把她看得比国家还重。
就算没见她,但光知道她还在他的身边,只要他想,随时一回头便能看见她,他就感觉到安心,少年时他曾被他以为的爱情背叛过,被所谓的挚爱弃如敝屣,当年阿瑟音决绝的背影击碎了他认知的爱情,他不懂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所以他不爱她,他只喜欢她,喜欢到想给她全世界,喜欢到只想把她锁在自己身边,不让她有机会离开,喜欢到…他愿意为了她奋斗,只为了能让她成为他唯一的后,因为这是他给她的,也对自己许下的承诺。
「冷…冷死我了,这…这到底…是什么鬼…鬼天气!」狂风暴雪中,单薄的身子,双手环抱自己想添些温暖给自己,却丝毫没用的牙齿打架。
刚刚还算好天气,为了怕坏人追上,自己还跑了不少路,结果天才一黑,就狂风暴雪,这个世界是有毛病吗!冷…冷死我了。
狂风阻挠我前进的步伐,肆虐的雪花导致视线不良,知道自己体力快要透支,「可恶!交通站到底在哪?为什么这里每个方向都长得一样?」光秃秃的枯树在黑夜里看起来恐怖骇人,被强风吹得摆盪,彷彿是有自我意识般,混乱迷失的人们。
不知道是否因为下午被打的那一巴掌的缘故,总觉得头重脚轻,再也撑不住的虚软倒下,松软的雪地接触到脸颊,一阵冰凉让自己发昏的脑袋舒服了些,脖子上的项圈被吹得叮噹作响,冷风的沁凉进到鼻腔间带了一丝阳光气味,那股安心飘进恍恐的心中,「雷湛……」模糊的视线中,一颗颗热泪从眼眶中流出,接触到空气,冻成冰珠,「雷湛……」你是否会来找我?就像当初,你固执的来到我身边,不肯离去执意要我跟你走般,你现在…是否还会找我?
一字一句,销声在狂啸的暴风中,如我所想的,被雪埋藏得美丽,包括被雪掩埋,消失的自己。
「吁吁…吁吁……」急速的银色闪电穿梭在树林间,偶有停下,仰头或低头的闻着,第一次,牠多希望自己的嗅觉能再更灵敏些,才能在一阵冰凉中,闻到那一闻上,便留恋不已的淡雅气息。
叮铃叮铃──
倏地停下,兽耳抖了抖,转向右侧朝着那声铃音,四脚急奔,敏锐的鼻似乎闻到了自己留恋多年的气味,再加速,恨不得四脚多六脚,好让自己能跑得更快些。
叮铃……叮…铃……
直到一处,原本急促的铃声渐渐消失,就连气味也无踪,牠逼自己更聚精会神,但剩下的,只剩风雪的嘲笑,笑着牠的不懂珍惜,笑着牠的不自量力,想逃避她,所以老天爷就让牠失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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