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我疲惫的睡倒在陈彬腿上,陈彬一下又一下的顺着那头秀发,不管歷经多久,自己仍爱不释手,「出来吧!到底想看多久?」
两个躲在暗处的身影一惊,缓步走出,「你不是人类吧?」雷湛怀疑的皱眉。
「呵,我当然是人类。」陈彬轻蔑笑道,「只是我又不是张梓,对于这么大的两尊,尤其是刺辣的视线,不至于迟钝到没发现。」
「……你很敏锐。」婪燄不得不承认。
「那得必然,不然怎么顾得好这个蠢蛋?」陈彬看着怀中的人儿失笑,煞是宠爱。
婪燄和雷湛用着自己都没发现的忌妒视线盯着陈彬,「你们应该找到回去的方法了吧!」不是疑问句,陈彬肯定。
「是找到了,那又如何?」婪燄微笑。
「你阻止不了我们带走她的。」雷湛狂妄。
陈彬没有回话,只是依恋的凝视着那张纯净的睡脸,「张梓,是个笨女人。」倏地开口。
他们俩不解,「她其实很聪明,却总是耍笨,除了偶尔出现的聪慧细心,几乎可以说是让人感觉不到她有脑袋。」陈彬的话让他们莫名的想要点头认同,「可是,这就是她的聪明。」
他们怔然。
「她明明很聪明,却很多时候会故意装傻,明明很心细,却对某些事情迟钝到你会忍不住想揍她两拳,明明很爱哭,却对任何事情都逞强,然后再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偷偷抹眼泪,大多时候你看她总是笑得没心没肺,以为她百毒不侵,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影响不了她,不可能会让她伤心,但明明就是超级在乎,超级牵掛,超级放不下,越受伤难过,越是笑得大声,似乎这样就可以真的不难过。」
婪燄不禁想起,在交谊厅,自己因为稚森和梅妄想带她走,而生气的那个中午,他清楚自己对这个女人说的话有多残忍,可他就是压抑不住那衝动,因为她早就知道稚森对她的爱慕,却还是与稚森如此亲近;因为她竟然想要逃走,她明明承诺过会留在自己身边一辈子,所以他忍不住将这股怒气发洩在她身上,而她,却仰头大笑,笑得大声,却让人莫名的心疼……
「小时候,我还不懂,只觉得这个女孩一定是白痴,不然为什么在自己父母的葬礼上,我爸妈和其他朋友哭成一团时,她还有心思去笑着安慰别人,直到那天晚上,大家都离开了,遗留东西的我折回去,见到一个孤伶伶的瘦弱背影在她爸妈遗照前,颤抖的哭得不能自己,当下我才明白,原来…她不是不难过,她比谁都难过,却不忍心让人看见她的无助,害怕让人担心,你们说她是不是很蠢?那年,她才十二岁,失去家人靠山的她,一个人坚强的笑着走完整个出殯的流程。」
雷湛和婪燄面无表情。
「她家里一夕之间的骤变,儘管她都笑着,看似无所谓,可确实多少改变了她,口头上老嚷着,什么把握当下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从不认真规划未来,总是走一步算一步,得过且过,对周遭的人也是好来好去,好像她这个人没什么原则,嘴上也都说不在乎,几乎可以算是滥好人的一员,但她其实把每个人的喜好都悄悄的放在心里,你若让她放上心,不知不觉你就会发现,你需要的,她永远都会提前帮你准备好,你喜欢的,她也会想尽办法帮你得到,往往当事人觉得算了时,她还会莫名的坚持,死都不肯放弃,你们说,这个女人是不是脑袋有问题?」苦笑。
「很多事,她都知道,包括你们对她的看法。」陈彬终于看向对面的两个男人。
他们俩皱眉,「爱情,是会有佔有慾,可是,佔有慾并不一定会参杂爱情。」
陈彬一语命中两个男人的心,「张梓太善良了,善良到往往都是先想别人再想自己,不想让别人受伤,因此就伤害自己,不要让别人委屈,所以就委屈自己,夹在你们之中,她註定会受伤,甚至弄得不好,也许会死。」
「一个是为了报恩,一个是因为利益,你们…说到底也不是真正的爱她,不是吗?」
两个男人僵硬,「所以张梓才会在你们之中摇摆不定,因为她是最清楚这段荒谬关係的人,还完恩情,得到利益,两个都是随时会结束掉的短暂关係,所以她只能不断对你们表示不在乎,说服自己并没有把你们放在心上,好走到最后,能瀟洒挥手离开。」
他们难看了脸色,「她绝口不提胸口上的伤,我知道是因为你们,不管在哪个世界,她太善良了,根本不适合生存,但在这里有我真心待她,而你们要是还持续用现在这种心态去对待她,总有一天,你们一定会完全失去她,所以你们心中若还有一丝为她着想的话,就别带她走吧!」语毕,陈彬看着他们,确定他们都陷入思绪中,横抱起怀中的人儿,离开客厅。
一大早,我颇为无奈的换好衣服,略带埋怨的看向使用狠毒手段叫我起床的兇手,「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我今天请假。」陈彬精神奕奕,丢了一顶安全帽给我。
「干嘛?」我疑惑。
「少废话,上车。」他不耐的催促。
「喔。」乖乖的戴上安全帽,上车,反正陈彬也不可能把我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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