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大学附属高中学生,持学生证可以自由进出大学校区。
一直搞到下午五点,又自动翘了一节课,她打着哈欠问:“张警官,你为什么不做刑警?”
“干过,这不到退休年龄了吗,回家门口捡个清闲。”
人类女性的平均寿命不是比男性长吗,为什么更早退休?
“张警官,我觉得你比我见过的警察都聪明,返聘接着干刑警呀!”
“你见过什么警察?还鼓励起我来了,哼,人小鬼大。”
“电影,还有电视剧里的……”
哎呀,张春桃怎么又开始瞪她了,这种时候,她的鱼尾纹就会像扇面一样张开。
“岗位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干刑警是干,干民警辅警也是干,懂不?”张春桃开门送客。
那妓女又有什么可贬低的呢?人类真复杂。
江未的车等在派出所门口,上了车,江魅就靠在副驾驶上假寐。
寐一会掀起半边眼皮问:“周六校庆节,你来玩吗?”
“我有约。”
虽说各干各的事,果然还是难免好奇,江未每天都在忙什么呢?
“周五可以见面,学校安排我去讲创意写作。”
还有这种好事?
“江老师加油!”江魅兴奋地一颠,头撞在车顶,江未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罩在她头顶,“小心。”
“你这车怎么变矮了?”
别人砸车砸窗户,钟常升砸铁皮,因为碎玻璃难降解。
发生了太多事,来不及修车。
在看不清彼此的冬夜,江魅和江未在顶着凹坑的车里陷入沉默。
把五花八门的避孕套倒进透明塑料桶,江魅拽上金川,兴冲冲去上课了。
江未比上课铃早了三分钟进教室,调出幻灯片,停在写了名字和邮箱的页面,一抬眼就对上了江魅的位置。
江魅照例坐在末排靠窗的位置,把手放在脸边挥挥。
钟常升居然也在,还没被抓进局子踩缝纫机吗?张警官要加油呀。
由于金川占了江魅身边的位置,钟常升只能气馁地坐在隔她们一条走廊的位置,教室后几排挤满了女学生,都是为了能凑近偷看钟常升。
不是吧,还来?
“金川,你看台上的老师,和旁边的学生,谁好看?”
金川翻着笔记抬一下头:“长得挺干净的。”
再侧头,捂嘴到江魅耳边:“天呐,这同学标准的电影脸啊!挖去做演员,除了拿不了影帝什么都能得到。”
“影帝很高贵吗?”“当影帝非得扮回丑!”“他还用扮丑?人类的眼睛怎么分不清美丑……”
钟常升发现江魅在看自己,喜笑颜开,冲着她举起食指中指比个耶,然后一下下张合两指。
“他在冲我们比耶,还是剪刀?”金川红着脸问,少年灿烂的笑很难抵挡。
剪刀呗,“阉了你男人”的意思。
江魅不出声,只冲他比口型:“你上呀,不上我瞧不起你。”
敢上就送你进局子踩缝纫机。
江未远远看见二人你来我往的互动,低下头去整理从上个临时代课老师那接手的当堂作文。
“同学们好,我叫江未,从今天开始负责后续教学。这门课承托哀思,一波三折,希望我们能一起接过先师的手稿,书写创作者的未来。”
前两排座位空空荡荡,后两排座位一片嘈杂,中间的同学全在赶写不完的专业课作业。
江魅仰起头,接住江未无处可落的视线。
“第一小节,我想集中讲讲在大家作品里发现的问题,后两节就按照已有的课程大纲,介绍非虚构文学写作的发展历程……”
胶合纪的江未,是个货真价实的文学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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