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了个你懂得的表情,两人嘿嘿乐起来。
也不知刚才榻上的人是哪家的小公子,现在天还亮着呢,真是个急性子。
搜查的人前脚刚走,男人后脚就把她推开了。
倪喃命在人家手里攥着便也不恼,坐在床上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的身子,再一件件地穿上衣服。
等她系好最后一颗纽扣,朝远处指了指,“药箱在桌上,拿了快走。”
男人这会儿反而不着急了,饶有兴味地打量她,“你就不问我是谁?”
“我还想多活几年,您别害我。”倪喃冷笑。
她可不想当那只好奇心旺盛的猫,城里大人们的事,轮不到她操心。
“你倒是知趣。”
一。
二。
三……
倪喃在心里默数。
男人也不和倪喃纠缠,径直朝药箱走去,然而就在他准备翻顺着窗户翻出去的时候,他只觉得腰间一痛,竟是再也支撑不住,直愣愣地向后栽了下去。
倪喃数到七,男人瘫倒在地,人事不省。
真能挺啊……
她一边想一边把人往床上扔,眼睛亮晶晶的,仿佛窥见了什么稀罕物。
——陆危楼,我们又见面了。
男人,也就是陆危楼,他昏倒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脑子昏昏沉沉的,陷入了一个又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之中。
……
梦里时空混乱,一会儿是关北茫茫无际的大雪,一会儿是冷风呼啸、冰封万里的黑龙江,最后一幕有人朝他大笑,语调癫狂。
“她死了!死了!被我关在笼子里绑上石头沉进了黑龙江!你找了七年的人就死在你治下!你枕边!哈哈哈哈……”
……
陆危楼醒来的时候夜色已深。昏黄的灯光下,女人侧脸温柔,一双眸子眼波流转,恍惚间,他以为自己回到了七年前……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被捆了好几道。
陆危楼意识到现在的形势,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眼前的女人。
“别挣扎了,捆的是杀猪结,麻绳用凉水浸过,你能挣开我把命赔给你。”倪喃系着围裙手执锅铲,幽幽开口,“你重伤昏迷,我怕你暴起杀我。”
陆危楼没有回话,显然默认了,转口道,“你就不怕我喊人?”
倪喃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喊人抓我?我是窝藏,你是逃犯,咱们谁也逃不掉。”
外面灯火连绵闪烁,倪喃深吸一口气,“现在整座城的人都在找你,你带我走,我就给你治伤,给你换药和食水,如何?”
形势比人强,陆危楼知道这几天得靠着她活,淡淡点了点头。
多年不见,陆少帅能屈能伸了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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