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徐育儒臭着脸坐在教室里,双手托着脸颊,没多久又突然笑出声来,过了几分鐘后又皱起眉头,真正把喜怒哀乐全演了一遍。
昨天晚上他本来准备和瞿喻好好交流再顺便确定两人的关係,没想到瞿喻接到一通电话后二话不说进屋换了方便行动的衣服,交代他锁门看家,转眼人就不见踪影了。
不过虽然他是一个人吃晚餐,但感觉却和在叔叔婶婶家吃饭不同,跟他们吃饭还得配着他们的白眼和嘲讽,他们每句话每个字都在强调他不属于他们家。可是在瞿喻家他觉得很安心,尤其晚上十点半一到,瞿喻竟然打电话给他要他准时十一点上床睡觉。
徐育儒已经很久没有被人盯着生活作息,现在竟然觉得能被管也是种幸福,他带着这种被虐的心态,倒在充满瞿喻味道的床上心满意足的睡着了。早上六点电话响起,他才惊醒发现瞿喻整个晚上都没回来,不过听到电话那头传出吵杂声,徐育儒也知道瞿喻真的忙了整个晚上,所以当瞿喻用沉稳的声音吩咐他起床吃早餐后自己去上学时,他一点怒气都没有的乖乖照做,因为瞿喻答应他下午会来接他下课。
照着瞿喻的交代徐育儒准时到学校,面对同学充满敌意和回避的态度他全然不察,撑着脸颊回想昨天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整个早上徐育儒都用他的五官饰演喜怒哀乐的原因。
徐育儒的诡异情绪一直维持到第二节课,他看见陈宇奎脸色惨白驼着身体走进教室,而林佑富似乎因为昨天的事情今天竟然又翘课没出现,徐育儒若有所思地看着林佑富的空座位后又看向趴在桌上的陈宇奎,没多久时间,他确定自己怎么也猜不出来他两个好兄弟发生甚么事才闹的这么僵,还有陈宇奎陷害他的原因,于是他决定下课去堵人,直接问清楚好过折磨自己的脑袋。
下课鐘一响起,徐育儒立刻跳起来,椅子发出刺耳的刮地声,惊的所有人甚至是还在收拾教具的老师都看过来,他也不在意,两步併作三步想抓住陈宇奎。陈宇奎似乎想跑,徐育儒立刻伸长手一把扣住他的肩膀,喘着粗气把人转过来,没想到看到的不是想像中陈宇奎那张惨白的脸,而是坐在陈宇奎前座的同学,就见那个男同学惊慌地看着徐育儒,不停求饶让他放过他、不是他告状的什么的。
徐育儒理也不理男同学的胡言乱语,往后座看去果然没看见陈宇奎,他拋下因为他脸色大变后差点没跪地求饶的同学追出教室,左看右探,终于让他瞧见混在人群中的陈宇奎,他连忙追上去,一路上大家不是怕被他撞到就是认出这不良少年而纷纷让路,让徐育儒没想到的是路上几乎都被清空但他还是追不上只是用走的陈宇奎。
半找半追,徐育儒追着陈宇奎的背影追了半个校园,终于在某个角落把人堵住,上课鐘声已经响了五分鐘,学生和老师几乎都进教室了,徐育儒没注意到四周都没人,他忙着喘气,眼睛还直直盯着陈宇奎怕人逃走。
贴在墙边的陈宇奎半摀着脸让人看不清表情,没多久全身颤抖起来,在徐育儒拧起眉头看过来时,他大笑出声,眼神透出疯狂,「我本来打算放过你了。」
「什么?」徐育儒敏感的往后退了一步。
陈宇奎慢慢抬起头,烂了一半的脸整个展现在徐育儒面前,腐肉上头还有蛆在肉里鑽动,一阵风突然吹起,腐肉味从陈宇奎身上传来,徐育儒退了几步,女鬼事件让他接触到另一个世界,所以当陈宇奎露出他诡异的一面时,徐育儒反射性拉出可以防守的距离。
被揭穿的陈宇奎再也不偽装了,本来还整齐的学生服现出原样,破烂还沾满血跡,其中最明显的是他腹部的大洞,衣服破了一块让徐育儒很清楚的看见里头的内脏也爬满小虫,令人疑惑的是陈宇奎这致命的伤势怎么来的。
徐育儒有很多事都想问,像是他发生什么事?明明生前没再管学业,为什么死了还要来上学?他爸妈知道他已经发生什么事吗?他是甚么时候死的?为什么林佑富提到他会害怕?太多问题盘据脑袋,最后他只想问那件事,那个从昨天开始就很想知道的事。
「我们不是兄弟吗?为什么害我?」
陈宇奎像是听到好笑的事,又笑得全身颤抖,身上的小虫还掉了几隻在地上蠕动。徐育儒忍着噁心及满腹的不爽,以前要是这傢伙笑成这样他可以给他一拳,但是现在他变成活尸……还是鬼?总之,死者为大,他是尊重亡者才没给他一拳。
「兄弟啊……」陈宇奎边笑边抹着眼角,充血的眼睛慢慢抬起看着徐育儒,「那你怎么不来陪我?」
「靠……边站。」脱口的脏话好不容易拐了个弯,徐育儒对自己被瞿喻管教好这事莫名有点开心,他舔着乾裂的嘴唇,慢慢往后退了一步,「那个……如果你早个几天跟我说,我可能会答应你,感觉很酷,变成这个模样肯定能把徐子芎跟张静吓个半死。可是现在不可能……因为我有男朋友了,抱歉,我也没想到自己这么重色轻友。」
「什、什么?」突如其来的出柜连鬼都吓到了,陈宇奎扬起的嘴角僵在脸上。
徐育儒十分庆幸陈宇奎还有这种近似人类的感觉,他抓到机会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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