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捶门。
易殊来不及合上电脑,快步出了书房。
刚到走廊,门已经大开。
易秤衡踏过门槛,环顾四周,“郁欢口口声声说不管,私下里送了这么好的房子。待在这么好的地方,难怪生出些杂念来。”
他敛了笑,看向易殊,叹息着摇头,十分惋惜,“小殊,你怎么也变成这样?是爸爸对你不够好吗?”
易殊攥紧拳,“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你忘了?我在易郁手机装了定位。”
易殊一怔,定位……是啊,定位。
她怎么能忘了还有定位。
“我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监牢,审问了一天一夜,而你们呢?”
易秤衡一步步朝易殊逼近,“你们在做什么?”
易秤衡的压迫下,易殊手心直冒汗,但她强撑着不肯后退,昂起头直视易秤衡,“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们?”
“我还不算放过你们吗?”易秤衡嗤笑道,“易殊,你扪心自问,我没有给过你们机会吗?我有千万种方法折磨易郁,但我只是编造了一个个骗局劝他知难而退,可是他呢?”
“我的亲生儿子,竟然想我死!”
突然间,他掐住易殊脖颈,用力往下掐,目光恶狠,“而你呢?你作为姐姐,作为女儿,作为妻子,你有一点责任心和廉耻心吗?!”
易殊大脑缺氧,双腿渐渐发软,一张脸逐渐涨红,易秤衡是真想把她往死里整。
“你只是……为了……你自己。”
“啪!”
一记耳光响亮又沉重,易殊跌坐在地,耳鸣嗡嗡。
“对你,我还是太宽容了!”
恍惚间,一群人从易殊身旁略过,径直奔向卧室。
“不要……”易殊喃喃叫道,撑着地爬起来,追到门口,却被人拦住。
易郁被人从床上捞起来,跪在地上。
仅仅过了一夜,他唇色突然变得极为苍白,一双眼微微睁开,泛红,含泪,像发高烧的症状。
“好了伤疤忘了疼,说的就是你,易郁。”
来之前,易秤衡不忘带上家传的拐杖,“当年那几下,看来是不够。”
他望向跪在门口的易殊,拐杖轻轻敲在易郁脊背。
“易殊,你要知道,只给你一巴掌,完全是看在故人的情分,但是这点情分,也要被你消磨殆尽了。”
“把门打开!”易秤衡厉声呵斥,“让她看清楚,不知好歹,是什么下场!”
拐杖挥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易郁身体不受控制往下倒,却被人死死按住双肩。
头发牵扯着头皮,隐隐泛疼,他被迫昂起头,直视不远处的易殊。
易殊脸上满是泪痕,伴随一记棍棒,新的泪痕覆盖旧的泪痕。可她被人捂紧了嘴,叫不出声,哭不出声。
易郁可以叫,可以哭,但他却笑着看向易殊,用口型说:
别哭。
一切不会重演,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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