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同学的母亲在小学时就过世了。
男同学的父亲本来在大陆经商,或许是受到母亲过世的影响,没多久经商失败,回到台湾没有稳定的工作,还沉迷于赌博与酒精。
男同学与差两岁的妹妹都算懂事,到了可以工作的年龄就开始半工半读。靠着政府的补助,虽然不是很富裕但日子至少过得去。
直到妹妹出事的那一天。
对方肇事后逃逸。骑脚踏车的妹妹,被大卡车撞飞至一层楼高的下坡。头部遭到重创,从此长眠不醒。
由于发生在清晨,目击者并不多,能做的都做了,至今仍没找到人。除了少一份收入外,庞大的医药费更是全民健保支付不起的。
于是男同学决定休学工作。
如果不这么做,妹妹就会丧命。很自然的这样做决定。
他委託邻居的阿姨,每天抽一个小时去医院照顾妹妹,并给她一些报酬。自己则在星期天早上去探望她。
——为什么要让我经歷这种人生呢?
◆◆◆
「老太太。」
「叫俺如花姑娘!」老太太拿木棒指着我鼻子。「俺才108岁呢!」
我不理她继续讲。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呀?」
「怎么着?田园生活过腻了想回家过好日子呀?」
我听了不太高兴。
「我也不是间间没事呀?还有人在等我……」
「你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不可能吧?」
她竟然用很惊讶的眼神看我。
「喂喂!别小看我呀!就算是一、两个女朋友,对我来说……」
「有吗?」
「……没有。」
「俺就说嘛~」
唔……为何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真令人火大。
「但我说有人在等我是真的。」
「谁?」
「我妹妹。」
「噗……没想到你是个妹控呀~?」
……啊!一不小心说漏嘴。
「不、不要误会!我妹妹生病了,我需要替她支付医药费。」
她露出老恶魔般的奸笑,得意地拍拍我肩膀。
「是吗~?」
「我只是在尽哥哥的义务而已,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呀!」
「俺懂,俺都明白。」
不知为何这个老人好像很乐。
「你妹妹是什么病呀?」
「出车祸后成为植物人……就是大脑丧失机能但仍活着拥有心跳的病人。」
「嗯——」
她花了一点时间沉思,然后说出我不敢相信的话:
「意思是你妹妹已经没救了吧?」
我一时还没听懂她讲的话。
「……你说什么?」
「脑死的意思就是脑袋已经死了?就不可能会醒过来了吧?」
这句话完全激怒到我。
「你懂什么!不需要你这个外人插嘴!」
「俺只是将现实的情况告诉你而已!面对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投注这么多心力,只是在浪费时间跟金钱罢了。」
「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一把抓起老太太的领口。「再不闭嘴,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咳哼!咳哼!咳哼!」
结果她突然开始剧烈咳嗽。
「别在那装老……」
「咳哼!咳哼!咳哼!咳哼!咳哼!咳哼!咳哼!!」
但她越咳越烈,最后甚至咳出血来。
「……………………哇!!」
我还在思考是不是该先把她放下,后面突然有人踹了我一脚。
回头一看。
那隻该死的牛又闯进来了!
牠的背上披着一件毛毯,嘴巴还叼着一桶水。这隻牛会不会太聪明呀?根本规格外吧?
正当我想着「看你接下来怎么搞」,乳牛把水桶放下就一直盯着我。
一直盯着我。
……一直盯着我。
「……好啦!我来总行了吧?」
我将她扶到柴火旁边坐下,披上毛毯,舀了水给她喝后,情况似乎好转。已经不咳的她,大概不想让我担心,说了一句:「老毛病。」我接着接手她煮一半的料理。我本来就不会做菜,更没有用灶炉的经验,花了好一段时间才把柴火熄掉。然后我又不知道餐具在哪,手忙脚乱地搞了半天,当我坐下来享用餐点时已经是好一会儿的事了。
今天吃的是地瓜甜汤。基于礼貌,我还是端了一碗给老太太。
她突然开口:
「俺的恋人死于『持续性鲜苔症候群』。」
「……持续……持续什么?」
「一种精灵族的不治之症。」
她似乎懒得解释那个病名。
「为了治好他的病,俺到处求神问卜,甚至不惜冒险到人类村落找会医术的大夫,但最后还是死了。」
……
「俺倒不是说那些努力是白费的,只俺当时浪费了很多的时间才接受这个现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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