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的皮肤反复游过,缠着她不停往深海里坠去……
明月高挂海上,一座破烂的石屋静静矗立在僻静的海岸旁。
夜风吹入破败的窗户,躺在石板上的年轻女人突然从梦中惊醒,猛地坐起了身。
希娅急促地喘息着,脸上满是惊惶,显然还没能从刚才的梦境里缓过神。
梦中海鱼滑过身体的触感犹在,她恍惚伸手摸向自己的身体,却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不知所终。
嘶——好痛!希娅动了动酸胀不已的手臂,一不小心扭到腰,眼前都疼得白了一瞬。好在腰还没有断掉,不然自己下半生别说和威廉结婚,怕是流落妓院都揽不到客。
希娅在心里安慰自己,她一手扶着腰,一手撑着地,缓缓跪着站了起来。
这是哪儿?
借着幽暗的月光,希娅看见自己全身上下遍布着多处青紫的痕迹,尤其手臂内侧,应当是在风浪中太过用力抱着栏杆留下的。
她没有想到在风暴之下自己还能侥幸地活下来,此刻有种晕头转向的不实感。
对了!父亲——
她转头看向四周,满怀期待地寻找汉斯的身影,然而石屋里只有她一人。目光所及之处,除了身下宽大冰凉的石床,就只有床边一团堆在一起的衣服,或者说堆在一起的宽大破布。
是谁救了她吗?希娅满腹疑团。
海浪声在似近似远的地方响起,她转头看向窗外,可月光灰朦,她几乎什么也看不清楚。
夜风吹过身体,希娅打了个寒噤,她顾不得别的,从残破但还算干净的布堆里挑出一件勉强能蔽身的宽大灰袍披在身上,推开形如虚设的旧木门,迈着酸痛的双腿走出了石屋。
海上风暴已经停歇,夜风却格外大,咸润的气息涌入鼻尖,令自小生活在海边的希娅感到了些许心安。
石屋有两层,希娅扶着栏杆,踩着“咯吱”作响的木楼梯慢慢往下走。
她一步步走得格外小心,因为脚下的楼梯实在太破旧,每一步踏上去木板都会下陷,叫她担心自己可能随时会踩断阶梯摔下去。
从船上摔入海底一次,足以叫希娅对从高处坠落生出严重的恐惧。
“你好,请问有人在吗……”希娅抓着胸前的宽袍,小声冲着寂静的石屋发出询问。
石屋里没有灯光,声音静静消散在石屋中,她没有听到任何回答。
阴森的环境叫她有些害怕,不知道是因为过度紧张还是别的原因,她总觉得黑暗里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
她摸黑在屋子里乱转,来到了一间狭窄的厨房,她没有在里面找到任何能够果腹之物,但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真是奇怪,借着微弱的月光,希娅凑近看着厨房里的餐具,这些餐具雕工精致,看上去像是银器,且没有任何使用的痕迹。
这金贵之物和这残破的石屋并不相衬,像是屋子的主人偷来的。
希娅想了想,挑了一把锋利的餐刀握在手中,她又在屋里找了一会儿,竟幸运地找到了一盏油灯。
她甩手将身上的袍布如冬日披肩般搭在身上,点燃了油灯,火光亮起的一瞬,她听见身后突然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动响。
就像是生活在黑暗里的老鼠突然被明亮的火光惊吓而逃窜躲藏的声音。
希娅心头一跳,警惕地转过身,她将餐刀藏在身后,举灯朝着黑暗处照去:“谁!有人在那儿吗?”
可她依旧没有得到回答。
希娅有些不安地握紧了手里的餐刀,小心翼翼地举灯朝着黑暗的石柱后走去。
没有老鼠的影子,但她看见了一小片黑色的衣袍。
衣摆虽然干净,但陈旧破烂,仿佛被虫沿着边缘咬过,就像她身上的一样。而衣袍下,显然是一个躲藏着不肯见人的人。
希娅有些害怕,她紧张地咽了咽喉咙,试着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你好,请问是你救了我吗……”
她话语温和,黑暗里的人听见后,沉默了片刻,动作格外缓慢地走了出来。
身形高大,是个非常强壮的男人。
他披着长到小腿的黑篷,将衣服上的帽子严实戴在了头上,并看不见脸。
然而希娅此刻并不关心他长什么样,她紧握藏在身后的餐刀,仔细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大有对方如想欲行不轨她便一餐刀戳进他的喉咙里随后转身便跑的架势。
然而对方十分安静,不声不响,就只是隔着几步面对她站在黑暗处,像个哑巴。
希娅自小生活在渔镇,没和多少人打过交道,眼前有些古怪的男人让她有些茫然。
“你……”她清了清嗓子:“是你救了我吗?”
男人依旧没有开口,晦暗不明的火光晃过他的黑篷,他的大半身躯都罩在袍子下,垂落身侧的双手同样藏在其中,只有一小截修长结实的小腿和双脚裸露在外。
如果希娅双眼足够明亮,就该发现男人踩在地面的脚掌和人类男性的并不相同,跖骨畸形,指甲虽然不长,但就像传说中狼人的爪子一样锋利。
可希娅没有发现,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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