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锦城博物馆。
馆长办公室里,伍北殷勤的给办公桌后面的一个半秃中年递过去烟卷。
“不了,我有鼻炎!”
中年摆摆手,客套的打断。
“张馆长,韩哥总跟我说你们是校友,还是同期入职锦城的,关系好到不一般。”
伍北尴尬的将香烟塞回盒里,又把已经叼在嘴边的烟卷别到耳根子后面,揉搓双手出声。
“是啊,我和韩根生的私交一直非常好,平常也喜欢结伴钓鱼,但是伍老弟,请恕我直言,关系不能大过纪律,你说对么?今天你来的目的我心领神会。”
中年微笑着点点脑袋,抓起面前的瓷制茶杯嘬了一口。
“您老理解就好,我也不跟您客套了张哥,老弟是外地人,来咱们锦城做点生意不容易,只要您稍微抬抬手,那我们公司绝对今非昔比。”
伍北陪衬笑脸的起身,随即从兜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慢慢推到对方的面前,眨巴眼睛暗示:“来得匆忙,我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您老看着置办,当然这可不是我的全部,咱们日后还有后话。”
“哈哈哈..”
张馆长捏起银行卡咧嘴笑了。
“嘿嘿,谢了张哥。”
伍北心里高悬的石头总算落下,心里暗道介绍人韩根生还挺有面子。
“伍总啊,这真是好东西,吃喝拉撒睡全都离不开它,可为什么我却觉得烫手呢?”
张馆长突兀话锋一转,微微提高调门。
“啊?张哥,您放心,我不是那种玩不起的小人,身上干干净净的,手机都没开机,不信您看..”
伍北楞了一下,以为对方是怕自己搞什么小动作,忙不迭翻兜表态。
“你这卡里顶多也就二十万吧?”
张馆长扬起嘴角,摇摇脑袋道:“如果我想收,锦城数一数二的五湖旅社、东方旅游那些集团,怎么也得比你多个三五倍,你说呢?”
“不是张哥,这就是份见面礼,我没..”
伍北怔住了,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翻脸。
“啪!”
银行卡瞬间被摔在他胸口,张馆长“蹭”的一下站起来,愤然臭骂:“你是在侮辱我,还是在践踏文化,看在你是韩根生亲戚的份上,我好心好意的请你喝茶,结果你给我来这一出?带上你的东西滚蛋!”
“张哥,您误会了..”
伍北也不知道哪句话没说对,急的脑门上热汗直冒。
“李秘书,送客!”
张馆长摆摆手,干脆转过去脑袋。
“张哥..”
“我告诉你,票价和制度是上面制定的,不要指望从我这里拿到任何回扣,更不要妄图通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改变,回去转告韩根生,如果再这样,我和他连朋友都没得做。”
张馆长正气凛然的咆哮。
该说不说,他这幅架势顿时让伍北有点无地自容。
一直以来,他早就看惯了这个圈子里的浑浊不堪,冷不丁遇上股清流,当场有点不知所措。
片刻后,伍北狼狈不堪的走出办公室。
迎面撞见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而这家伙不是旁人,正是前阵子刚被他和诱惑联手讹诈了二十万的苏狱。
“啧啧啧,天涯何处不相逢呐伍总,没想到你还是个文化人,喜欢到这么有深度的地方提高素养。”
两人四目相对,苏狱轻飘飘的露出笑容。
“出门没看黄历,呸,晦气!”
伍北低头朝着旁边的垃圾桶啐了口唾沫。
“生气了?你这就生气了?”
苏狱笑的愈发嚣张。
“不生气难道生你?真是狗进茅厕一张嘴就是造。”
伍北白楞一眼,故意撞开对方准备闪人。
“小苏!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刚才在电话里不是说的很清楚么,在门口等我,我亲自下去接你,你看你这孩子,怎么总跟我见外呢。”
刚走出去没两步,张馆长满面堆笑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亲热的拉住苏狱的胳膊。
“我不心疼您老腿脚不利索么,怎么样最近风湿还严重么?”
苏狱顺势也搀住对方,随即从兜里摸出烟盒递过去:“老刀烟,知道你好这口,我特意把整个老城的小卖店都转了一圈。”
“还是你小子有良心。”
刚刚还直言有“鼻炎”的张管子毫不犹豫的接过去一支烟点燃。
“张哥,这位朋友找您没什么要事儿,要不您先处理公务,我不着急。”
两人寒暄片刻,苏狱皮笑肉不笑的回头指向伍北,眉宇之间写满了不可一世。
“不熟悉,管他呢,进屋聊聊,我顺便让你看看最近刚刚发掘的一点好东西。”
张馆长看都没看伍北一眼,搂住苏狱回到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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