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飞来的小药瓶,罗睺麻溜的接过,想都没想就朝急诊室的方向狂奔,而徐高鹏则一往无前的迎了上去,跟贾笑一起奋力阻挡追过来的巡捕。
尽管哥俩根本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源自兄弟之间本能的信任,告诉他们,不需要询问错对,事情就该这样做。
其实从王顺翻车,再到罗睺拿到药瓶,整个过程也就几分钟,可就是这短短的几分钟却活生生上演了一幕血和铁的生命接力。
即便很多年后,回忆起这一幕,伍北仍旧唏嘘不已。
“可疑人员失血过多,需要马上救治!”
“他双腿卡在车内,必须对车身进行切割!”
“根本行不通,他的身上淋满汽油,切割可能会引发火灾爆发。”
“指挥中心,第二人民医院有人持枪射击,请求支援..”
而此刻,几名巡捕将负隅顽抗的贾笑、徐高鹏制服以后,刚打算继续朝罗睺逃走的方向追逐,再次被几声不知道哪里发出的枪声挡住去路,现场无比的混乱,很多人七嘴八舌的议论。
“顺哥..”
双手被反铐起来的贾笑伸直脖子望向王顺。
此刻好几个巡捕正在奋力将他从车里往外拉扯,可是怎么也无法成功,而他双目紧闭,惨白的脸颊满是血污,裸露在外的脖子、手臂全是大大小小的玻璃碴子。
“顺哥!”
徐高鹏同样情绪激动起来,挣扎着想要往起爬,可是他的双手和贾笑一样被手铐反锁着,光靠脑袋拱地根本站不起来,急得哥俩除了嘶吼叫嚷外,就只能用眼泪宣泄心中的不满。
另外一边,医院住院部九层的公共卫生间门外,三球和吴松不耐烦的驱赶着想要上厕所的病人和家属。
“卫生间检修呢。”
“马桶堵了,去别处方便。”
两人口干舌燥的打发走一波又一波人群,脑门上的汗珠子下雨似的不停滴答。
“三哥,刚刚的枪响是从里面发出的?”
趁着没人,吴松压低声音询问。
“嗯。”
三球沉闷的点点脑袋,向来玩世不恭的他彼时却很难得的正经起来,停顿一下开口:“栓子,要不你撤吧,开枪的十有八九是我哥,外头全是巡捕,你犯不上跟我们一块冒险。”
“扯特么啥呢,咱仨拜过把子,你哥不是我哥啊?爱谁谁,刀山火海我都跟你们一块扛,打住昂,憋回去,我不想听。”
吴松瞬间急眼了,皱着眉头低吼。
卫生间里,二球手持一把黑色九二式手枪,腕子颤抖的瞄准医院正门口,紧张的呼吸都变得粗重无比。
刚刚那些准备追罗睺的巡捕就是被他给吓的没敢继续前行,此刻下方显然已经有人注意到了他们,正不时指指点点。
“手抖说明腕力不行,呼吸过快说明心理素质差劲,但是第一次开枪,没有被反震力冲的坐在地上,说明你还勉勉强强。”
诱惑则像个没事人似的,吧嗒吧嗒裹着烟嘴评头论足。
“爷,你能不能别说教我了,现在应该咋办!我两腿都吓麻了,现在根本动弹不得。”
二球侧头看了眼诱惑不满的抱怨。
“松扳机,下保险,子弹退膛,最后再忏悔,上帝,请宽恕我的罪过。”
诱惑伸了个懒腰轻笑。
“我不信上帝!”
二球照着对方的指示,动作缓慢的完成,虽然生疏至极,但是却没有出现任何差池。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蹚这摊浑水?”
诱惑直接接过来手枪,利索的将弹夹取出,随即又把手枪插进腰后。
“虽然伍北可能一早就中毒了,但如果不是我约他,他绝对会去先治疗,说明他足够信任我,对于朋友,我习惯性倾尽全力!”
二球晃了晃发麻的手腕,表情认真的解释,他现在的虎口被震得发麻,感觉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样。
“还特么挺仗义,关键你讲义气,为啥用我的枪和子弹?我不管你那么多,一颗子弹三万,刚刚你打了六发,枪租用一回十万,你总共欠我二十八万,四舍五入就是五十万,啥时候付款?”
诱惑撇撇眉毛,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架势。
“爷,您这入的是不是有点多?”
二球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见过黑心商家,但还见过黑的如此清新脱俗的狠人。
“我这儿就这价,不服?”
诱惑昂起脑袋,一副斗鸡模样。
“服服服,晚点我找伍北借,一次性给你结清楚。”
二球双手合十的作揖,说完就准备出门。
“你上哪去?是不是打算跑路赖账!”
诱惑一把拽住他胳膊厉喝。
“亲爹诶,不是您老教我的,当枪手首先要学会的生存法则就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嘛,况且王顺卡在车里面,凭下面那些人根本别想弄出来他,这块我和我弟弟最擅长,送佛送到西,伍北我都帮了,也不差再救下来王顺,您老在先前的病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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