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哥,你的理想是什么?”
将预备好的礼物安顿好,伍北和曹汉清都没有再回包房,而是蹲在旁边的马路牙子上闲聊。
“理想?没有。”
伍北思索片刻,摇了摇脑袋苦笑:“娶一个不可能娶到的媳妇算不算?”
“凭你的条件,还有女人不乐意跟你?”
曹汉清很是不信的眨巴眼睛。
“我兜里那点子弹才算个啥,在真正的名门望族看来,连条蚂蚁腿都算不上,北上广买不来独门独栋的别墅,珠港澳换不到美轮美奂的地产,贫民眼中的大户,土豪嘴里的小丑,尴尬的不行。”
脑子里瞬间浮现出赵念夏的模样,以及她那深不见底的家庭背景。
伍北咬着烟嘴摆摆手,随即又看向他道:“你呢?有什么梦想?”
“往上爬!爬到我爬不动为止,我也不知道脑袋上面有什么。”
曹汉清皱了皱鼻子,语气异常的坚定。
“羡慕你啊,最起码知道自己想要啥。”
伍北长长的吐了口浊气。
另外一边,伍北白天刚刚离开的“春游旅行社”大院里,闹剧仍在继续,而且围的人越来越多,不光有凶神恶煞的年轻小伙,还多出来很多老人小孩。
“草菅人命!”
“血债血偿!”
诸如此刻白底红字的条幅几乎插满了院子的各个角落,一些没来及开走的大巴车也让砸的面目全非,随处可见的玻璃碴、饮料瓶、纸钱、花圈,让这家倒霉的旅行社被迫停止运营。
“爸啊,你死的好惨..”
“还我爷爷的命。”
旅行社门前,十多个人匍匐在地上发出凄厉的哭喊声。
一大群接到报警电话的巡捕们杵在旁边束手无策。
尽管知道这群人是在故意捣乱,但国人心里“死者为大”的思想还是非常根深蒂固的。
甭管咋说,家里老人因为旅行社的照顾不周去世,这种事情哪怕告到上京都占理。
门前的黑色奥迪车里,仇虎递给一个满脸横肉的青年几张面巾纸,语气哀伤的安慰:“人死不能复生,你也想开点铁头,这事儿哥肯定给你讨要一份公道,赔偿不到位,我就算是扛上十年二十年的罪名也要办了他们。”
“虎哥,我真后悔,当初就不应该财迷心窍,听你的让我爷爷去报什么团,我爷爷老年痴呆特别严重,不然也不可能失足摔下山,呜呜呜..”
铁头捂着脸颊抽泣不已。
“这事儿怪我,哥给你赔不是了,实在不行我给你磕一个吧。”
仇虎作势要起身。
“别虎哥,害死我爷爷的又不是你,要还账也是春游旅行社!”
铁头忙不迭拦住仇虎,突然发现他眼角的乌青,关切的询问:“你脸上怎么了?”
“别提了,让另外一帮也想接手春游旅行社的混蛋暗伤的。”
仇虎赶紧侧过去脑袋。
“妈的,咱们付出这么大代价,我爷爷都搭进去了,还能让其他人抢走不成,哥你别管了,我现在就进去闹,必须让他们老板哭着喊着求你。”
铁头的怒火瞬间被点燃,骂骂咧咧的跳下车,再次奔着大院里跑去。
盯着那个一口一个“哥”喊他的“小兄弟”,仇虎的嘴角禁不住上扬。
从当初把高万推下悬崖开始,他就深知一个道理,大自然只有食物链,根本不存在“无辜”两个字,不论是为祸四方,还是普度众生,名声这个玩意儿,达到相当的高度,那就叫威慑力。
思索半晌,仇虎拨通一串数字,洋洋洒洒的开口:“李总啊,春游旅行社您看能转让不?我老板对您真可谓诚意十足,你总拖着也不是个事儿。”
“少跟我来这套,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们公司现在搞出来的这些烂事不是你们暗中授意的,我明明白白告诉你吧,哪怕把春游旅行社捐给市里面,老子都不会跟你们服输,你和你上面的老板坐春秋大梦去吧!”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愤怒的低吼声。
“呵呵呵,好啊,那咱们就看看究竟是我先梦想成真,还是你能峰回路转。”
仇虎不以为然的咧嘴笑了。
挂断电话,仇虎又拨通一个号码:“带几个人到李浩鹏家里转转,听说他老母亲快八十大寿了,送两幅挽联和一口棺材。”
另外一边,春游旅行社二楼的老板办公室里,一个腰杆笔挺的男人正怒目圆睁的看着窗外那群哭嚎不止的男男女女,犹豫许久后,拨通手机上备注“苏青”的号码:“苏小姐你好,方便聊几句么,关于我们春游旅行社的转让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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