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钟后,伍北总算弄明白自己这个老弟兄遇上的麻烦。
俗话说的好:老大憨,老二奸,痞坏痞坏是老三。
作为家里的老大,孙泽打小就憨厚的让人心疼,不管是上学时期还是当兵,从来都属于最卖力却又最不容易出成绩的那一个。
而他家老三恰恰相反,十几岁辍学毕业,就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属于胆大包天,坏到掉渣的极品类型。
但这家伙贼有智商,特别会钻法律空子,不似平常那种无事生非的街头混混。
狗日的网罗了一帮小年轻,蹲在饭店、夜店门口,专找喝醉酒的司机敲诈碰瓷。
这年头,酒驾醉驾的成本太高,所以大多数司机都选择吃点哑巴亏,息事宁人,
一来二去,坏小子们尝到了甜头,胃口也越来越大,开始有选择性的挑一些豪车名驾,因为开好车的更不差钱。
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就在最近的一次碰瓷行动中,这帮人终于踢到了铁板。
被敲诈的是个开“奔驰”的青年,本来一切进行的挺顺利,结果在双方交易时候,青年突然亮出来身份,是个乔装打扮的便衣警察。
孙泽他弟弟连跑路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被戴上了手铐。
“这事儿..”
伍北听完,有些诧异的搓了搓腮帮子。
捞偏门的路有千千万,但他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捞法,属实长了见识。
“玛德,我也服了那王八蛋,一天正事不干,就想着不劳而获,现在光是罚款就得十几万,警方要求他们把所有敲诈的钱全吐出来,而且还会拘留,搞不好得判刑!”
孙泽惆怅的拍了拍脑门。
“十几万?”
伍北瞬间眯缝起眼睛。
孙泽以为老班长嫌钱多,忙不迭保证:“你放心,钱算我从你这里贷的,该出多少利息出多少,我一定尽快还清,要不是我家老三太浪,把诈的钱全花光了,我也不至于东奔西跑的筹。”
“不是,你理解错我意思了,十几万就能把事情全部解决?你可别被骗了!”
伍北连忙摆摆手。
“我托一个朋友联系到警局的头头,我朋友说只要把老三碰瓷的那些钱全还上,可以宽大处理,老三总共坑了别人也就十七八万,我手头有四五万,再借你十二个,差不多了!”
孙泽说着话从兜里掏出一张手写的票根,笑嘻嘻的解释:“我把我那四万多快已经给我朋友了,就怕他言而无信,我特意让他给出的收据。”
“啥玩意儿?”
伍北一把夺过来票单,上面笔迹潦草的写了几个字,落款虽然是某某派出所,但上面盖的红戳怎么看也不像是公章。
他立即眉梢紧锁:“我还他妈头一回听说警局罚款都可以首付和收据,按理说这种事情不是有正儿八经的罚款单才对么?”
“啊?”
孙泽顷刻间有点傻眼。
“你那朋友是干嘛的?”
伍北接着又问。
“其实也不算朋友,老三被抓以后,我想进去看看,可警方说还没问完笔录不让见,我着急的不行的时候,一个男的主动问我什么事,听我介绍完,他说他可以帮忙!”
孙泽掏出手机,按出来一个号码道:“我留他联系方式了,而且我感觉那人不是骗子,我看他从警局出来时候,好几个警察跟他有说有笑,应该相当的有能量。”
“服了!”
伍北哭笑不得的摇摇脑袋,这个傻弟弟还跟当兵时候一样的憨,当初他们刚分一个班,伍北曾戏弄他,做三百个俯卧撑才能吃到红烧肉。
他真吭哧瘪肚的做了一中午,最后累到手脚抽筋、肌肉痉挛。
在他的眼里,这个世界好像根本没有坏人,每个人都充满了可信度。
“给他打电话,就说你只凑了五万,问他能解决不?如果可以,让他说个地方见面交易。”
盯着孙泽那张实诚到极点的脸颊,伍北太清楚光靠语言,很难让他理解自己上当受骗,努努嘴示意。
“不好吧,这都马上快天亮了,我们定好是明天中午见面,人家估计早休息了。”
孙泽抓了抓后脑勺,到现在还替骗子着想。
“让你打就打,哪那么多废话!麻溜的!”
伍北不耐烦的催促,同时冲着门外吆喝:“睺子、顺子,别叽霸趴墙根偷听了,开车陪我们出去一趟!”
几分钟后,孙泽拨通那个所谓“朋友”的号码,真如伍北预测的那样,一听说孙泽又凑到五万,对方立即满口答应,可以想办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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