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教了!”
直至大汉走出去很快,伍北才恍若后知后觉似的微微欠身呢喃。
随着“饭搭子”的退场,这顿莫名其妙而起的酒局也在无缘无故中结束。
伍北抄起筷子拨动几下锅里的羊蝎子,回忆半晌刚刚男人的话,晃晃脑袋站起来买单:“多少钱?”
“走吧,老唐他们几个在我这儿都是挂账,半月一结算。”
宵夜摊老板乐呵呵的摆手解释。
“我跟他不熟,这顿算我的。”
伍北忙不迭解释。
虽然他平日里小气抠门,但绝对不占不该占的便宜。
“那不行,老唐说过,不论他跟谁来这儿吃饭,都必须是他买单,快走吧哥们,别让我得罪大主顾。”
老板哭笑不得的将拿手捂住收款码,再次冲伍北摇头。
“成,他经常光顾你这儿是吧?回头我有时间再过来请他一回。”
伍北也没再继续坚持,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老板口中的“老唐”走进距离宵夜摊很近的一片老式小区。
不远处的小广场,刚刚被他训斥过的青年和几个身板魁梧的大汉凑成一圈正在烧纸点蜡,旁边的香炉里插着几根徐徐冒烟的香烟,而香炉正对着的是两张巴掌大小的五寸黑白照片。
如果郭大炮在场,绝对会一眼认出相片上的俩人正是在木材厂被他击杀的那伙亡命徒。
缘分往往就是那么玄妙,不论是伍北还是老唐都绝对想不到有说有笑的陪着彼此喝了一顿酒的点头之交,竟会有如此渊源。
“三毛叔,老凯叔,你们一路走好,仇我绝对会替你们报,两位叔叔泉下有知,一定要保佑我们往后平平安安”
青年匍匐在地上,一边往火盆里添放纸钱,一边满脸是泪的呜咽。
“别特么瞎承诺,跟死人许的愿必须得还,你真有本事给他们报仇是咋地?”
老唐皱了皱眉头,抬腿一脚踹在青年的屁股上。
“我现在没本事,不代表永远没本事,三毛叔和老凯叔对我比自己孩子还亲,我想给他们报仇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吗!”
青年泪眼婆娑的昂起脑袋低吼。
望着侄子年轻的脸庞,再看看两张黑白照片上的熟悉面孔,老唐的心口隐隐作痛,怒火随之慢慢消失,叹了口气后也蹲在火盆旁边,丢进去一大把冥币,声音很轻的呢喃:“快别折腾他们了,东奔西跑的战了半辈子,与刀为伍、同枪作伴,虽然算不上马革裹尸,但也算死在战场,或许可惜,但他们绝对没有遗憾,真有下辈子的话,我给你俩当弟弟,咱再特么不碰刀枪和人心,就守着一亩三分田种种粮食、喝喝酒。”
说罢,老唐匍匐下身子,朝两张黑白相片猛磕几个响头,直到把额头撞破皮,才喘着粗气呜咽:“走好兄弟!”
“叔”
青年愕然的望向老唐,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叔叔冷酷无情,即便是最好的两个哥们战死,从始至终都没有多说半个字,此刻才幡然醒悟,他不是没有情绪,只是一个劲的在克制自己。
“我一定会给他们报仇!一定!”
青年攥着拳头“吱嘎”作响,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发誓保证。
“小赫,收拾东西,毁掉屋里所有咱们留下的痕迹,后半夜咱们离开上京。”
几分钟后,老唐爬起来,表情再次恢复漠然,朝青年摆手示意。
“走?”
青年顿时一头雾水。
“嗯,刚接了另外一个雇主的新任务,让咱们到锦城去干掉一个姓伍的对头。”
老唐点点脑袋,慢条斯理道:“还是老规矩,分开行动,小赫打前哨落脚,剩下人各自想各自的招,出事自行解决,抚恤金和该得的那份钱我会一毛不少的转给你们家里人,不过这次咱们换种方式,去弄家皮包公司当掩护。”
“明白!”
“是!”
几个汉子动作整齐的回应。
“小赫啊,三毛和老凯没了,咱们的战斗力大打折扣,往后你得学会动脑子,不许再凭着三分勇劲儿莽干,我知道你不惧生死,但我不乐意再看到任何人走在我前面,更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明白吗?”
老唐语重心长的望向青年。
“我记住了叔,往后我就是你的舵手和大旗,三毛叔和老凯叔负责的事情我负责!”
青年咬着嘴皮重重点头。
“再干两单,我就此收山!这伙弟兄们就交给你带领吧。”
老唐挤出一抹笑容,看起来格外的心力交瘁。
另外一头,伍北重新回到罗睺提供的小院,短暂的酒精麻痹让他暂时忘记了郭大炮的麻烦,可当看到彻夜未眠一直在等待他归来的老郑、骚强和许子太时,他禁不住再次头大如斗。
“都去睡吧,明早回锦城。”
迟疑几秒,伍北作出个轻松的笑脸招呼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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