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然将将养好自己的腿,却传来了边塞败仗的消息,与此同时,城门也被一伙不知头目的莽夫撞开。
他们声音震天响,在街道肆意挥着自己手上的大刀,领头三个拿剑,另一只手拿着红色旗帜,坐在马上,眼色冷漠。
丞相府小厮先行知道,告诉了丞相,贺盛在一旁听到,“父亲,前些日子我在城外买了间庄子,可去那里避难。”
丞相答应,带上丞相夫人,贺戎与贺盛没一起去,说留下来善后,贺盛让周然先去大理寺卿府接人,他随后去接应他们,贺戎则是赶去宫中支援。
周然坐上马车,从丞相府到大理寺卿府的路上还算安稳的,一片和谐,人们似乎还不知道大难临头,直到有一个血人跑进这人群中,喊着有人当街杀人,他们才慌乱起来。
而歹人也一涌而入,周然立刻抛弃马车,跑进巷子里躲避,她看见一个竹筐,躲了进去,又盖上竹盖子,静待这群人扫街结束,从竹筐的缝隙中她都能闻见泼天的血味和那些人利落的杀人,看样子康王是真的要造反了。
周然看歹人都往前走,她从竹筐里出来,顾不上那些人,她只知自己接上爹爹就好,可无意瞥见靠着墙边血淋淋的人,腰间挂着自己给他绣的荷包,她心脏骤停,觉得自己都快要死了,跌跌撞撞的跑过去,还不敢叫出声,怕惊扰恶人,扶着大理寺卿的肩头。
“爹…爹…你怎么了…快醒醒,我是然儿啊…”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往下掉,砸在大理寺卿的脸上,可乱世之中,无人能帮她,她四周都是血人。
大理寺卿睁开眼,看着自己的女儿,他伸出手,却因为满是鲜血又垂下了,“然儿…霖娘…我的霖娘…”他的眼睛定格在某一个地方,像是望见霖娘。
周然无助的到处乱看,只消片刻恰巧看见了赶来救援的贺盛,“贺盛!”她声音嘹亮,在这空荡的街头甚至能有回音。
贺盛停下马,跑到她身旁,“然娘!岳父!这是怎么了!”他将大理寺卿扶起,骏马颠簸,只能放在周然逃亡的马车上安置。
“我也…我也不知道…呜呜…贺盛!你救救我…救救我爹爹…”她手足无措,紧紧的抓着贺盛的袖子,手上的血染红了他的白袍。
“然娘莫要哭了,我定会救岳父的,快些进去,我将你们送去鹿鸣山庄!”贺盛把人抱了上去,亲自驾车,前去城外。
周然不知过了多久,她扶着大理寺卿,觉得他的血流不尽,撕开自己的衣裳给他包扎腰间的伤口,“爹爹,再忍忍!快到了!”
到了鹿鸣山庄,贺盛叫了人来,把大理寺卿扶进厢房,包扎过程过于血腥,贺盛将周然拦在外面不让她进去看,周然只是哭着,靠着贺盛的胸膛,“贺盛…我爹爹会不会有事?呜呜…我不想他有事…怎么会这样啊…”
“然娘莫怕,岳父福大命大,定会安全的,再者有军医,我替你报仇!”他安慰着周然,抚着她的青丝,她身上都是血,头也乱糟糟。
“我看见了…看见他们当街杀人,定是因为我不帮那些百姓,才会让爹爹也受了伤…”她抽泣,“如果我帮了,说不定还能见到爹爹,带他躲起来…都是我的错。”
“怎么会是你的错?危难之中保全自己才是正道,岳父大人不会怪你。”他擦着周然的眼泪,亲着她的唇,“能有这样的心,自然是好的,你一个弱女子,又怎么能帮得了那些人?不要怪自己然娘。”
军医走了出来,“三少爷,少夫人,大人的血已经止住,只是…伤口太深,血流过多,恐怕…”
“什么?!”周然跑进厢房,看着床上的人,“爹爹!”她过去,握住他的手,她爹爹一向高大,可如今因为失血过多,脸色都苍白。
“然儿…”大理寺卿望着自己娇养十七年的女儿,“然儿…是爹爹福薄…陪不了你…莫哭了…”
“不会的!爹爹,不会的!你要长命百岁才是…”她趴在床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爹爹莫要抛弃我…”
大理寺卿的气开始短了,他望着床梁,“儒承对你好…爹爹放心…然儿…爹爹去…与你娘亲相见,心里欢喜…莫要为这种好事哭,眼睛都成了核桃…”
贺盛站在门口,不许别人进来,他望着床那边的二人,觉得自己心都被别人捅了好几剑,他心疼周然的眼泪,也气大理寺卿的无故受罪。
周然摇着头,“若是没了爹爹,女儿早知就不出嫁了…爹…!”她感觉到握着的手无力垂下,她眼睛瞪大,急促喘气,半晌不敢去探他鼻息…
贺盛大步流星的向前走,想把周然抱起来,可是她突然剧烈的挣扎,手指横放在大理寺卿的鼻子下,没了,真的没了…
她嚎啕大哭,整个人都跌在地上,声音嘶哑,脸上的泪混着未干的血一起掉了下来,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回头看着床上的人,狠狠闭眼,帮他盖好被褥,她再也没有爹爹了…
“然娘…”贺盛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他只能站在旁边,陪着周然。
“贺盛…我没爹爹了…我没家了…”她哭着说,娘亲三岁离开她的,那时候她和大理寺卿都哭的凶,是贺盛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