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似被一根无形的细线拽紧了,骤然聚缩,勒的他隐隐作痛。
陈绕刚停下来的时候,那褐色的瞳孔充满了混沌,透过手机的方寸光亮,梁子头一次看到他如此挣扎的模样。
在电话铃呼声中,他的眸渐渐恢复了明朗,眼眶却红的可怕,看了眼手机之后又看了看她,皱紧眉头,直接对她下了逐客令,“滚。”
梁子把周治肃的来电挂掉,下意识地想要追上他跟他解释什么却被他甩在洗手间门外,门板哐噹作响,摇摇欲坠。
梁子蹲在门外,双臂抱着膝盖枕着头,泪眼掉下来的时候她才觉心头有些酸涩,她想,他要是可以喜欢她一点就好了。她不贪心的,一点儿就好。
等了许久,陈绕终于出来了。这时候他完全恢复了从前的清冷。
梁子很想站起来跟她说,但她腿麻了,起不来,只能仰着头问他,“我衣服破了,你可以借我外套吗?”
犹如破碎的瓷娃娃,遍体鳞伤。
梁子额前那抹淤红像把刺,将他的心脏戳了个洞,所有的空气一并灌进来,血液沾了水,心脏是要坏的,但他现在没办法对她说不,两颗心脏总得有一个人是完整的。
“回去吧,我送你回家。”
陈绕将她打横抱起,整个人被拢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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