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希望任何人来吵我,谁叫他们当眾在梁雨禾面前让我难堪。但我为什么要在意为什么想逃跑?
我真的不知道。
校园里的吵杂使我的心情更加烦躁,我越走越慢,脚步也愈趋沉重。
我只是约一下梁雨禾啊又没介入你们的话题。
杜棠嫣,你什么时候会为这点小事吃醋了?真的越来越不像你自己。
「你一直往前走……」突然,身后响起一道比春风更温柔的声音:「肚子真的不饿吗?」
赫然回头,正巧迎上徐丞含笑的双眸。
我几乎吓傻,没想到他居然一声不响跟在我后面。
看到他的瞬间,我竟然无法赶他走,无法再逃跑,喉间彷彿被什么哽住,胸口也隐隐发酸。
察觉到我的异状,徐丞目光闪烁了一下,流过一丝心疼,「你还好吗?」
似乎不经思考,我的身体往前一倾,将头靠在他胸前,双手揪着他的制服,呼了口长气。
在女生情绪低迷的时刻用那么温柔的语气关心,他知道已经犯规了吗?
听着他胸口下一阵一阵的心跳,我自己的好像也越来越响。
好像,有一隻手轻轻抚过我的头、头发,很轻很轻的。
「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好不好?」我问。
然后,我听见他毫不犹豫的回答:「好。」
坐在学校的鱼池旁边,我们一句话都没说,彼此之间莫名多了一种尷尬,似乎是刚刚举动的曖昧尚未退散。
几分鐘过后,我开口了:「我是不是有点幼稚啊……」感觉到徐丞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后,我又说:「最近我居然会在意邱毓芯一直找梁雨禾的事情,还会因为他们一些动作觉得生气……」
「你跟梁雨禾有那么久的感情了,这是正常的。」
「是吗?」我也希望是如此,「而且梁雨禾那不太拒绝别人的个性,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有他越长大越受欢迎,耀眼到大家都想抢着站到他旁边,可是我又不想跟他保持距离——」
「那我问你,」徐丞打断我的滔滔不绝,「你跟我站在一起,曾经感到自卑吗?」
表情僵在脸上,徐丞幽深的双瞳里倒映着一脸愣然的我。
我想说「没有」的,但依然选择沉默。
他弯起手指敲了我额头一下,话里尽是不能抗拒的认真:「不要感到自卑,永远不要,因为你也有资格散发你的魅力。」
他的话语宛若一阵清风拂过心坎,安慰也好、真心话也罢,听到有人这么告诉我,我好像也不再那么悲伤。
低应了他一声,我马上低下头,深怕他察觉我不小心泛红的眼眶。
半晌,他的声音再次传来:「那条手鍊……是梁雨禾送你的?」
转头一看,徐丞凝视着我手腕的银色手鍊,眼神有些沉。
「嗯,他说是圣诞礼物。」我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猜的,」他的声音低而轻:「我妹不会送人那种东西。」
「那你怎么不猜我妈或我爸?」
彷彿听见他叹了口气,「这是男生的一种直觉。」接着他微微向后倾,双手放在石头上撑住身体,嘴里模糊地说了些话:「以后你心情不好不一定只能找梁雨禾,可以跟我说……我都会听的。」
望着他不断偏到另一边的侧脸,我不禁莞尔。
「好。」假装没发现染上他白皙脸颊的红晕,我的心飞扬起来。
以前我认为,人要有个长远的目标才算梦想,如今我才知道,一个小小的满足就能让人嚐到幸福的滋味。
*
放清明的那个连假,我爸妈约了外婆要去扫墓,但我没有跟去。
因为这一天是梁雨禾生日,我蛋糕已经订好了。
一定会有人觉得困惑,梁雨禾明明是个万人迷,他生日应该会有一堆人抢着帮他庆生才对,但他怎么没被约走?
因为他几乎不告诉别人他的生日,也不喜欢别人帮他庆生。除了以前那个任性的我说好每年生日都会买蛋糕来庆祝之外,鲜少人知道他真正的生日。
晚上七点洗完澡,我拎着蛋糕跑到隔壁梁雨禾家,在手触碰到门把那一刻,从里面流泻出悠悠的琴声,却宛如能穿透那扇门,直达我心。
听起来感觉有那么一点点的哀愁。
我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走进屋内,悄悄站在梁雨禾后面,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之间来回舞动,我的心莫名纠结在一块。
我听出来了,那是理查克莱德门的,〈给母亲的信〉。
平时总是带着温和微笑,也没有人能发现他隐藏很好的悲伤,只有在别人背后,他才会用双手弹出对母亲的思念。
我很庆幸这样的他我能看见,同时也心疼他的独自隐忍。
曲毕,在他尚未把头转过来之前,我将双臂环过他胸前,轻轻抱住他。
好像有谁的呼吸顿了一下。
我只是想让他知道,在他最寂寞的时候,还有我在身边。
「生日快乐。」我把下巴抵在他肩头,语调微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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