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被对方发现了。
即使不认为自己会惧怕,一护还是感受到了胆寒的滋味。
可害怕也没有用。
一护索性破罐子破摔,“我想摆脱你不是明摆的事情么?这么生气做什么?”
他甚至对着掐住自己脖子发脾气的男人扬起一个傲慢的笑容,“我的命是我自己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很好。”
黑暗之主心口冷了下来,那熊熊燃烧的怒火化作了冰冷的决意。
第一次,祂恨着一护的骄傲。
哪怕是死亡也不愿意接纳自己,拚命要摆脱自己,所有温柔诱哄的对待,所有为了让他有感觉而耐心开拓的忍耐,在他眼里都是屈辱,是折磨,是不愿继续忍受的苦难。
可明明在自己怀中露出了迷茫的沉醉,明明在即将达到巔峰的时刻焦躁地拥抱上来,嘴唇凌乱贴合上唇线,明明在快乐的浪潮下,放弃理性地跟随自己起舞……
这些,都是无奈么?
并不全是,可始终敌不过一护的骄傲。
哪怕这样,也不会多么生气,因为时间既然漫长无尽,那么,平行线也有相交的一天,祂可以等待,然而,一护想要的是终止时间,永远地逃离自己。
不能原谅!
所有的冷待,拒绝,都无所谓,唯独不能原谅的,是他罔顾自身性命的行为。
“一护心里应该明白的吧?你既然做了这样触及我底线的事情,就要有承受惩罚的觉悟。”
“我在人间的身体死了吗?”
一护驀地发问。
孤注一掷喝下圣水,一护就在全身撕裂般的疼痛中失去了意识,然而,灵魂出现在了地狱,人间的身体呢?到底怎么样了?
“很快你就没有心思操心这个了。”
男人凑近他的耳朵硬声说道。
呵吐在耳壳上的热度令耳壳一阵酥麻。
一护怒瞪将自己的身体变成这样的男人。
男人却在他的视线中央露出了一个冰冷的微笑。
锋利无匹,又深邃得令人发寒。
就像第一次见到……佔据了白哉的身体的那个恶魔的时刻……
“你……”想做什么……后面的话语还没出口,就看见眼前的男人驀地虚幻了,化作了无边无际的黑色雾气,然后这雾气变浓,将一护吞没。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不止是视线,那黑暗是有质感的,浓稠而沉重,将全身裹住,呼吸都沉重得艰难了。
“这是……”
“我的本体。”
黑暗中男人的声音低沉地窜入耳膜,“我就是黑暗本身。”
“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干你啊!”
冰冷的低哼声中,有什么爬上了身体。
冰冷,滑腻,柔软又韧性的触感,长条状,蛇盘绕上皮肤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他不由得惊叫了起来,“这什么东西!滚开!”
“这是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
不止一条,那冰冷滑腻的东西有的爬上了足踝,将足踝缠住,有的扣住了手腕,有的缠绕上腰肢,有的环住了颈子,绞紧的瞬间,一护四肢被大大拉开,扣紧,挣扎了却压根动弹不得。
好吧,别想成是蛇,这明明是绳索。
一护镇定了下来。
惩罚吗?
逃不过的,法阵失败,就得面对黑暗之主的怒火,这是之前就有想到的事情了。
没什么好慌张的。
一护乾脆放弃了无用的挣扎。
人为刀俎,要做什么还不是随他的意思。
“随你。”
他用冷淡的态度回道。
真是傲慢。
一护的视线看不到任何东西,黑暗之主却是看得到的——四肢被触手捆缚而大大敞开的姿态,青年浑身赤裸而发丝散乱,脸上还留着几分惊慌,眼底却已经浮现出无所谓一般的冷淡。
彷彿已经放弃,不再在乎任何对待,却并不是逆来顺受,而是一种可恶的藐视。
因为那昭示着他无论被如何对待也坚持不为所动的内核。
你会在乎的。
这份骄傲,哪怕是摧毁,也得让你在乎——不把性命当回事,破釜沉舟也要摆脱我的心思,一定不能再有!
否则,这次失败了,下次或许就成功了,如果这个灵魂消逝在了天地间,哪怕神明也不能挽回,心就会永远空落了。
爱是这么可怕的存在,将一个人烙印在了心底,宛如自己的一部分,无法放下,无法驱散,无法抹除,在感受到拥抱他的喜悦之后,就中了这份毒,而甘之如飴了。
更多的触手爬上青年象牙般的裸体。
那些,全部都是黑暗之主力量和感官的具象,于是,肌肤的柔化弹性,体温,优美腰肢的弧度带来的触感……一一在感知中浮现。
就连那厌恶的战慄和扭动,都纤毫毕现感受得到,比作为人形所能触及的更多,更全面。
触手开始爬行,抚摸着青年身体上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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