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怎可出言不逊,冒犯圣顏。」宋瑞假惺惺的斥道。
「我没说错,他就是个偏心的老东西,你说你都病病歪歪这么久了,怎么不赶快死,还拖着老命不肯进棺材!」宋琥扭头对老皇帝骂骂咧咧起来,累积多年的委屈愤怒终于在今夜得到宣洩机会。
老皇帝抚胸瞪眼,气得口不能言,呼哧呼哧的喘气。
宋瓏和宋璋表情忿忿,却畏惧宋琥手上的剑而不敢吭声,任由他辱骂老皇帝。
宋璋只笑着摇了摇头,不再劝阻他。
反观宋琅反而更加冷静,眼明心快的洞观情势,瞥见宋玲对他悄悄使了使眼色,瞭解要他伺机行事,他眨一下眼回应。
「宋琥,闭上你的臭嘴!」宋玲驀然放声叱骂。「贱人生的儿子果然也是个贱的,你真以为宋璋把你当兄弟吗?你错了,在他看来,你只不过是魏家替他养的狗,不,你根本猪狗不如!」
「你说什么?」宋琥瞬间被激怒,皇后嫡出的长姊素来瞧不起他这个庶弟,新仇旧恨一併爆发,气血上冲,竟一剑刺向她。「你才是贱人,去死!」
「阿玲!」
「玲儿!」
「大姊姊!」
眾人同时惊叫,长公主駙马飞扑到宋玲身前,奋不顾身为她挡剑,剑尖刺入他的胸口。
「夫君!」宋玲撕心裂肺的大叫,对宋琥睚眥尽裂:「宋琥,今日你若不杀我,明日我必将你碎尸万断!」
宋琥剎地一愣,立刻为自己的衝动后悔,正欲拔剑时,大駙马竟徒手紧抓剑身不放,决绝瞪着宋琥,双手胸口嘴角全都涌出血来。
宋琅瞬间一动,剑光快如闪电,袭向宋琥后背。
宋琥险险闪躲开来,用力拔出剑来反身招架。
大駙马口喷鲜血倒在宋玲怀中,死生不知。
宋琇的駙马见状,也向宋琥攻去,手无兵刃,只能以拳脚攻击,幸而二駙马精于拳脚功夫,让宋琥更是左支右絀,呈现连连败退之势。
「你们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拿下宋璋!」宋琇对愣在那儿的宋瓏和宋瑞叫道,怒其二位兄长的怯懦无措。
变故横生,宋璋霎时怔了怔,眼中阴狠之色尽露,猛一把掐住老皇帝的脖子,喝道:「住手!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一不做二不休,目下已然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宋琅一个分心,左手臂不慎被宋琥划伤,惊险错身闪过。
「宋璋,你快放开父皇!」宋瓏和宋瑞手足无措,只会乾焦急的叫嚷。「伤了父皇,你万死不足惜!」
「想我宋家儿郎竟比不上丫头与外家儿婿,唉。」老皇帝閤眼长叹,对另两个儿子的失望溢于言表。
宋瓏和宋瑞的表情之难看,简直惨不忍睹。
二駙马退到宋琇身边,他身上也带了伤,不敢轻举妄动,但依旧随时准备再发难。
宋琥利剑在手,宋璋箝住老皇帝命门,他自然重新佔了上风,一副狗仗人势耀武扬威的模样。
「宋璋,你敢?」宋琅气极败坏的停手,剑尖仍直指宋琥,左袖染红成一片,鲜血从指尖缓缓滴落。
「哼哼,事到如今,你说我敢不敢?」宋璋说着,加重手劲。
老皇帝的脸色由苍白迅速转为青紫,表情痛苦扭曲,却无力挣扎。
眼见局面再度被宋璋掌握,宋琅一方投鼠忌器,势颓如危卵。
「宋琅,今日只要你对我俯首称臣,念在你我兄弟一场,我不与你计较,待我基登便封你为亲王,保你一世富贵平安。」宋璋还试图游说,动之以情道:「我定尊崇父皇为太上皇,孝敬他老人家安享晚年,你看如何?」
「哼,就算我俯首称臣,天下人也容不下你这无耻无义的小人!」宋琅不屑的驳斥道。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天下人都将是朕的人,容不下也得容。」宋璋尚未夺位成功,即已在王府中私下自称朕,如今脱口而出,再不掩饰他的狼子野心了。
自从与宋瓏一起掌朝摄政后,他的野心日渐暴涨,每天盯着空悬的九龙宝座垂涎不已,偶然听闻老皇帝向左右丞相透露过,有意册立宋瓏为东宫时,他再按捺不住了,大好江山岂能拱手让人。
况且他自认能力比宋瓏强,宋瓏只会满嘴仁义道德,压根是个假仁假义的草包。
于是,他决定鋌而走险,策谋逼宫夺嫡,上元节正是大好良机,谁能想到他会选在这日起事呢?
他心中盘算着假使夺嫡不成,索性囚禁老皇帝,再杀了兄弟永绝后患,然后一朝成事,宣旨自立登基,谁敢反对杀了谁,哪个皇帝初登大宝时不血洗一番。
反正弒兄囚父的皇帝歷来也有几个,他们的祖父贞武帝就是其中一个,生于帝王之家,谁的体内没流着残酷冷血,为夺皇位不择手段。
一朝登基为帝,手中掌握天下至高权柄,史书还不是他高兴怎么写就怎么写,何惧百姓与后人论断。
宋璋愈想愈是这么回事,自认胜券在握,摆出胜利者的姿态面对他的父亲手足,恨不能立刻坐上金鑾宝殿,耳边彷佛回响起眾臣对他三呼万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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