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巧精致,只是被这规矩厚重的打扮掩盖住了。
这不是她。
原身叫乌拉那拉氏,清朝历史最有名的那位四福晋。
不是,什么情况,原身这是去哪儿了?
她看戏千年,好像没有一次这样直接定了人家身的,没有吧?
周伊自认是个好阿飘,杀人夺舍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她从未做过,至于千年阿飘应该也是真的,随着乌拉那拉氏、四福晋几个字闪现,相关人物的历史情节亦慢慢显露在她的脑海中。
她的魂体不受控制历飘千年,拥有古今中外的知识点,只是这知识储备库提取量不太稳定,常忘常新。
这位四福晋可不是大名鼎鼎雍正皇帝的真爱,纵观下来,她的一生堪称清穿剧中的第一炮灰女配,方才那几位想来也是雍正后宫常见人物李氏、宋史、齐氏,以后还会有钮钴禄氏、耿氏、年氏……
周伊内心略微烦躁一挥手,管她什么“shi”,为什么她好好看个戏,突然就穿了呢?
她现身这紫禁城中飘了也有数月,宫斗、朝斗、宅斗戏码看了一套又一套倒也还算有趣,这去哪个世界飘忽不定她似乎早已习惯,从未担忧。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既来之则安之,说不定她安稳睡上一觉,原身就回来了也说不一定?
守在房门口正担心福晋身子的大丫头紫苏便被喊了进去,伺候主子更衣梳洗、用膳休憩。
穿啥像啥是阿飘的基本素质必备,端看愿不愿意,周伊自认没有露出马脚,依着原身的规矩,喝着贼苦的六安茶,梳着规矩的两把头,清淡的晚膳用得也不多,除了怕多说多错没有关心其他人外,她还躺得像个规矩的僵-尸一样,双手交叠放在身前,顺利睡着了。
夜深,倒添了几许凉意,床上的人儿突然睁开了眼。
周伊一双黑白分明、清澈透亮的眼,神色诡异盯着床头淡紫色床纱上针脚细密繁复的芙蓉花刺绣,皱起了眉。
一梦到底,她知道原身为什么不见了。
原来今天下身那摊子血不是她随意猜测女子的葵水,而是乌拉那拉氏怀孕初期胎象不稳见了红。
见鬼了!
呸,这是骂谁了呢。
乌拉那拉氏入府两年多了,虽有因年纪尚小、和雍正晚圆房的缘故,但后院之中得宠的李氏和正常承宠的宋氏已经陆续各有一女,唯有她迟迟未孕。
面上装得四平八稳实际上心里又急又燥的乌拉那拉氏好不容易等来这个月葵水没有及时,她暗自窃喜,偷偷谁也不告诉。谁知今早被李氏一刺激她见了红,到底年轻不经事以为自己真正没有子嗣的命,流产了。身心俱疲、多虑失眠加上孕期虚弱的她一下子上气不接下气,没缓过来,把自己整没了。
恰好身为魂体的她出现在此处,顺理成章、毫无预警、天时地利接收了她的身子。
周伊:……………………
就这?
要么这一切是命运的安排,要么是出于命运的意外,万万没想到只因这原身是个傻的,让她给撞上了,一时都不知道如何评判这突如其来的戏码。
不对,现在重点不是这个。
她对自己阿飘的身份总体满意,但能够拥有肉-身尝遍天下美食、纵享人间喜乐一阵子都算好事,可……眼下,周伊受惊般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她虽然年纪不小,可这么多年来一直保持单身,现下是莫名其妙一来就带了个,球?
想着,周伊俯身,适时地吐了。
感受着嘴巴里一腔久违的酸涩,低头盯着自己仍是平坦细腻的小腹,顺便欣赏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说实话,千年老不死的她,有点慌。
唯有美食不可负
慌是不可能真慌的。
原身看样子是回不来了,换成是她把自己蠢死之后都无颜回来。
本还想装作原身以免打乱原身生活的善良阿飘周伊女士宣布,这身子现在是她的了。
她如今可是背靠费扬古一族的乌拉那拉氏,正儿八经的皇家儿媳,皇四子爱新觉罗胤禛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来的四福晋,可以……
在外屋守夜的丫鬟绿药听见声响连忙掀开坠珠门帘,进来惊呼出声:“福晋,您这是怎么了?来人啊!”
周伊面色沉稳,眼神冷静,没有阻止丫鬟喊人,毕竟她等下要做的事人多手脚麻利些。
抬手示意这明显比紫苏活泼的丫鬟安静,周伊开始报菜名:“酱汁烤鸭、水晶肘子、冰糖葫芦、樱桃鹅肝、什锦苏盘、烩腰花儿、锅烧白菜、豆豉鲶鱼、清蒸瑶柱、酱豆腐肉、三鲜鱼翅、一品锅、蟹肉羹……”
绿药揉着惺忪的眼:“啥?”
周伊叹气,幽幽道:“我饿了。”
绿药心想自己这是还没睡醒在梦里吧?从前她家这位小姐尚未出嫁前在家还有几分孩子心性,偶尔馋点小零嘴,自从入了四爷的府邸就没再见她任性过一回了。每日不是执掌管事就是埋头书法墨宝,不然就是在佛堂里求神念经,吃东西那就是完成任务,胃口不比鸽子多多少,要是主子爷来了那基本一晚上尽伺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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