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无限加班之外所有能抽出来的精力,几乎都投在了那个上面。
聊天记录里,盛誉开价两百万,对方只给五十万。
他卖得急,就算开价已经低于真正价值很多,可任谁都能看出他急用钱,怎么会不趁机狠狠压价。
可还有这么压的吗?
冬宁被屏幕刺得眼睛发痛。
冬宁想,这一切早就该停止了。
他今天交的钱是哪来的,她都不知道。
不会真的五十万把网站卖了吧。
冬宁觉得自己的大脑一阵阵得发晕。
她问:“交进去的钱还能退吗?”
护士长回头问刚进来拿血压仪的护士:“18床存了多少钱?”
“好像是八万。”
“把账上欠的都补上了,又存了八万。”
护士长低头对冬宁重复:“八万,能退,出院手续一办完,钱就退出来了。”
冬宁看到护士长隐藏过的同情,点头说:“好,谢谢。”
开机以后,盛誉的消息一股脑涌进来。
【醒了】
【烧麦吃了,辛苦老婆了】
【进考场了?】
【加油,学霸给你光环加持】
【我先去趟医院,然后去公司,晚上不回来吃,下午记得去上法语课】
接着是一条语音:“宝宝,我看阿姨好像醒着,就进去待了会儿,没留神超时了,护士说,今天不能再探视,你考完试直接回家吧,我在电饭煲里预约了绿豆汤,回去你放冰箱冷冻里等一个小时喝正好,对了,今天热,别坐公交,打车回来,听话。”
他还给冬宁转了五十块钱。
冬宁没忍住笑了一下。
四十来岁的护士长笑话她:“又哭又笑的,给你纸,擦擦。”
冬宁拿纸巾把蓄在眼眶里的一大颗眼泪吸了吸,又喝了杯盐水,好好跟几个护士说了谢谢,隔着门看了会儿李淑琴,就出了医院。
她脸上的烫还没缓过来,但空气足够,水分也补了些,精神好了很多。
在医院门口等公交时,时间滑到中午两点半,体感温度攀升到最高点。
冬宁低头盯着脚下那块小小的影子出神,她挺幸运的,平时半小时一班的公交,只等了两三分钟就来了。
而且车上根本没几个人,冷气大开,比出租车还舒服。
回家不需要换乘,但是路线绕得很长,走走停停要将近四十分钟。
冬宁换成盯着窗外发待,手机震了好几次,她才接电话。
“还没回家?”
“快到了。”
“考试怎么样?失联大半天,够认真的。”
“还可以吧,肯定过了。”
“给你发的酒店你看了没?放暑假老在家待着也没意思,我下周看能不能休两天,带你……”
“回头再说吧,我不太想出门,你好好上班。”
坏事一件接着一件,盛誉已经习惯了她最近情绪不高,更能理解,语气还是很好地说:“让你打车也不听,到家给我说一声。”
冬宁挂了电话,心里头还一直在想护士说盛誉交钱的事。
但公交车上太安静了,只能等回家再问。
盛誉是晚上十一点多回的家。
他总是太晚就不想吃东西,喝粥又容易胃酸,冬宁换着法地给他做夜宵。
这晚的配餐是煎了两块巴沙鱼,又把前一天买的甜玉米蒸了一根,拌了个菠菜木耳金针菇做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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