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上隔三差五询问冬宁,还没联系到阮如玉吗。
冬宁自从崴了脚以后,行动能力大打折扣,多数时间窝在图书馆帮导师写审稿意见,每过一个小时,就趁休息时间集中回复一批信息:没有。
她接管了阮如玉的那辆卡罗拉,在二手网上做了登记,在联系到阮如玉可以卖出去之前,暂时可以拿来在她行动不便的时候代步——这算近期发生在她身上唯一的一件好事。
但也只限在学校里开开,毕竟,开回她家,停车费也要一笔不小的支出。
等冬宁磨磨蹭蹭地从地铁站走回家,靠近自家楼门时,不期然又看到了那张结着冰的脸。
她发现,最近见到盛誉的频率,直逼刚分手那年。
大三刚开学,两个人都在一个学校,要躲他不见面,就不能去上课了,冬宁还不至于到那份上。
可盛誉就能做到那地步,他大概已经不管自己的课表了,每堂课都出现在冬宁的教室,围追堵截,能扔的面子都扔了,最后发现冬宁是真要分手,不是赌气,已经是一年后。
他挽留她,竟然用了一年。
现在想想,对盛誉来说,是挺不可思议的,用一句不恰当的话讲,人在福中不知福,当时盛誉的死缠烂打,带给冬宁的震动,不如现在回忆起来那么大。
冬宁不想让自己的另一条腿也受伤,在距离他四五步的地方就停下脚步,警惕道:“你又来干嘛?”
“给你写赠与协议。”盛誉道,“银行给我打电话,说你花不到钱,都急哭了。”
冬宁的脸上有些挂不住,银行的人干嘛说那么详细?
“我哭是因为他们怀疑我!”
“怀疑你什么?”
一个一穷二白的女学生,信用卡记录里没有一笔是用来享受的消费,还学贷还的筋疲力竭,一下子拿出十张1000面值的瑞士法郎来,声称其来自于赠与。
谁赠与?
冬宁还老老实实交代了盛誉的姓名和联系方式,她想得很简单,就算对方去核实,盛誉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可盛誉接了电话,冬宁听不到他回答了什么,看银行工作人员的表情,但她知道,那绝不是她想象中的话。
法国人虽然以观念开放出名,可在巴黎,性/交易是违法的。
在那间大额交易客户的房间里,四五名大鼻子法国人严肃地围着她,好像下一秒就要让她承认她做了什么好事。
冬宁平时根本没那么爱哭,事实上也很少哭。
可最近,自从她在枫丹白露遇见盛誉,她已经明里暗里哭了太多次。
这会儿,对着那张有棱有角,唇角噙着抹一看就知道不是为了表示友好的笑的脸,冬宁想起自己已经背了三年多,却被抢走的托特包,眼眶又开始发酸。
“前一天,盛染还说,你根本不稀罕,谁能想到,你那么着急,第二天一早就去换钱?”
“上车来签个字,以后就可以想花多少花多少,我也跟盛染说一声,让她不用再担心,你可比她想象中能屈伸得多。”
作者有话说:
午安,明天见~
感谢太可以了宝贝的10瓶营养液;感谢张弋弋宝宝的1瓶营养液,我会继续努力的!
◎无知无畏◎
、无知无畏
冬宁没打算跟他解释那么多。
就冲他那天把钱拿过来的那个态度,她就算是真花了,也并不觉得占了他便宜,毕竟不是她上赶着要的。
何况她并没能成功花掉。
感谢巴黎银行工作人员的谨慎程度,这钱放在无产阶级冬宁的手里,和废纸差不多。
——不对。
废纸不会让她战战兢兢,生怕钞票的味道将抢劫犯吸引来。
被谋财不说,她的命只有一条,实在是不划算。
“你来了正好,我还发愁怎么还给你,你等一下,我上去拿。”
“没必要口是心非,协议你签好以后拿走一份,我还有事。”
“我也有事。”冬宁说,“你的工作重要,我做饭吃饭也重要,没人跟你口是心非。”
她背过身,走了几步,又改了主意:“还是麻烦你跟我上来拿吧,我的脚你也看到了,实在是不方便,你赶时间,还是自己走一趟比较快。”
冬宁看了眼驾驶座:“让司机上来也行。”
说完,冬宁重新转过身,一步步走得很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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