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分神去想,要是今晚她哥想起她,给她打视频查岗的话,发现她不在游学机构安排的公寓,应该怎么把话圆过去。
今天中午,她是问过盛誉的助理,对方说盛总在枫丹白露的大街上突然下了车,后来就跟一个女孩子逛景点去了,今天估计早回不来,她才敢答应jade陪她来认识不久的朋友的聚会的。
但事有万一,万一他哥没那么有本事,没留住她嫂子,往大了讲,他哥不幸福,往小了说,只讲今晚,不幸福的人还得加上一个她。
在楼下,冬宁刚听到盛染被法国人发成“生嚷”和“生ra”的名字,还不太确定,再听到是中国人、刚来巴黎不久,联想到盛誉也刚来,就什么都顾不上考虑,提起裙子就往楼上跑。
卓成云还没反应过来,但下意识也跟在她后面。
四个人在二楼的拐角处遇到。
这是自从冬宁出国以后,她们的第一次见面。
盛染比三年前去机场送她时长高了一些,婴儿肥退了不少,长卷发披在肩头,穿一条拖地的礼服裙,锁骨上的高光在顶灯的灯光下闪着精致的柔光,红宝石项链被她的青春气掩去了一半娇媚,只剩下单纯的美丽。
她的确是个大孩子了。
四双眼睛面面相觑,唯有冬宁的心乱的厉害。
她满脑子都是刚才听那群人议论的“一女多男”、“烂醉”,只恨自己只长了两只眼睛,不能在看到盛染的第一秒钟从头到脚检查她一遍。
“染染,你没事吧?有没有人欺负你?”冬宁的声音都抖了,来回打量她的脸色,怀疑是因为化了妆,所以看不出饮酒后的醉态,干脆用掌心去贴她的脸颊,感受温度,“他们灌你喝了多少酒?”
她看盛染只是呆呆的不说话,怀疑太久没见,盛染一下子没认出她来,接着又说:“染染,我是冬宁,你……”
“冬宁姐姐……”
半秒钟后,盛染的嘴一瘪,贴了假睫毛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突然掉出两行泪来,催得冬宁的心更慌了。
卓成云上前来安慰她:“ia,你认识这个小妹妹?或许是有什么误会,而且我看她好像没什么事,我们找个房间慢慢说,如果她不舒服,我马上叫救护车,总之你先别急,你看你,手都在抖……”
卓成云的话说到一半,盛染突然扑过去。
撞进冬宁怀里的同时,她手上还护着的jade顺势也跟过去。
醉鬼身上巨大的惯性力量,把冬宁身边的卓成云狠狠挤到了一边,打断了卓成云去搭冬宁肩膀的动作。
冬宁什么都注意不到,只顾得上轻拍盛染的背:“喝多了难受是不是?现在能说话吗?记不记得……”
“冬宁姐姐……呜呜呜……姐姐我害怕……”
“没事的,没事了,我在呢。”冬宁的心跳得厉害,刚才那些人议论的话一遍遍在她脑袋里重播,带来的后怕一阵多过一阵,“我在呢,别怕。”
空气里的酒精气味相当浓烈,想象不出盛染究竟被灌了多少,盛染的哭声还没停过,冬宁的眼睛也跟着红了。
听见轰轰烈烈的哭声追出来的cas一群人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卓成云一顿劈头盖脸的斥骂,最后让他们快滚,说就算他们不想做人,想吃牢饭,他还不想。
以后他也没有他们这种朋友。
骂完,卓成云满脸关切地看着把脸埋在冬宁肩头,浑身发着抖哭泣的盛染。
cas紧皱着眉头大喊:“她根本没……”
“呜呜呜……”
盛染拔高了哭声,冬宁的心也跟着碎了。
卓成云也没耽搁,不由分说把那群人赶下了楼。
在卓成云的反复建议下,四个人转移到了二楼最近的一个房间里。
盛染边掉眼泪边观察冬宁,看她的脸色实在苍白得厉害,良心上有些过不去,啜泣着说了句:“他们没把我怎么样,他,他们刚想欺负我,我就跑出来了。”
果然,冬宁的脸色立刻好了一些。
但也只是一些。
她可能也没意识到自己抓盛染的手用了多大的力气,语气僵硬地道:“你才多大?就敢跟根本没见过几次的成年男人约会,还喝酒,就算后面的酒是被灌的,第一杯酒为什么不拒绝?你知不知道未成年……”
“我成年了的。”盛染小声解释,“成年几个月了。”
盛染没有说谎。
她的生日在6月8号,现在是十一月,算一算,她今年确实满十八岁了。
冬宁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高考结束的那天,冬宁第三次见盛染,就是为了跟盛誉给她过生日。
考完最后一门出来,所有同学都一窝蜂去约好的饭店聚会,冬宁和盛誉也去了。
等他们回家,才发现盛染背着书包蹲在门口。
她是一个人坐飞机从宁城过来的,一大早在宜城机场下了飞机,靠着上一次跟盛誉同学一起过来的记忆力,硬是自己找到了盛誉的住处。
可惜盛誉和冬宁中午没回家,直接在考场附近的酒店休息,等下午的最后一场。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