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难免会因为这种没道理的迷信而神神叨叨,害怕有一件天大的坏事正在等着她。
老天爷,她这种抗风险能力,是卫生纸不再打折都能对她产生严重影响的程度。
过了购物高峰期,十几分钟才零星有一个客人,冬宁努力把那股莫名的心慌从脑袋里赶出去,掏出单词书来背。
法语作为她英语之外的第二外语,现在用来生活虽然没什么问题,但专业课的生僻词还是太多太多,每天都要重复这项工作,才能保证自己跟得上进度。
她低头默读,神态专注认真,被身边另外两个同样是中国人的四十岁左右的阿姨夸奖,说要是自家的孩子有这么用功,那该有多好。
其中一个阿姨道:“家里好大一部分收入都拿来给他请家教,咱们这样的家庭情况,能请家教老师的有几个?成绩还是那样,到时候申学校,拿什么去跟人家法国人竞争?”
另一个阿姨也碎碎念着抱怨,原来是也请了家教。
冬宁在乡音中默背法语单词,不免想到,家教原来真的不是穷人无法拥有的奢侈品。
像她,也曾经有过。
那时候盛誉对她的耐心,可能要多过后来她遇见的所有老师。
即便他们大都温和,也对冬宁诸多赞赏。
直到现在,冬宁想起盛誉,最常回忆的其中一段,都还是他刚转到十五中的那个学期,两个人由陌生到熟悉,在老师与学生的角色里停留的那段时间。
当时,李淑琴被送去盛誉联系的疗养院,冬宁的世界,好像一下子轻松起来,变得跟其他的中学生一样,只剩下提高学习成绩这一项任务。
那是盛誉为她营造出来的假象,不过冬宁自己也允许那个假象将她包围,在里面待了很长时间。
分开则是她最少回顾的。
因为对任何人来说,分手都不可能算是一件多好的事情。
悲剧有美感,可当它降临在具体某一个人的身上,它所带来的,大多是完完全全的掠夺和遗憾。
更别说他们分开得并不体面。
结束在亚超的收银工作,冬宁戴起兜帽,拿黑色粗线毛巾遮住头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匆匆下班。
地铁只运营到凌晨一点,她每天晚上都走路回家。
包里除了雨伞纸巾和漱口水,只带防狼喷雾和水果刀。
多一欧都没有。
可能是这种穷到极致的恶胆为她加持了一些幸运光环,至今,冬宁还没有在十五分钟的回家路上遇到过麻烦。
新家有独立卫浴,但是配备的太阳能热水器的年纪,估计比冬宁还大,加上最近的天气原因,水温调到不冰的程度,也只能坚持五六分钟。
冬宁冲完一个快澡,哆哆嗦嗦地围在被子里擦头发。
明天一早要去新的兼职要求的酒店,她今天打算早点睡,就没把二手接来不署名只拿钱的翻译工作带到床上。
紧紧裹在棉被里,还是手脚冰凉,根本没办法入睡。
她披着被子起身,拿摩卡壶煮了一大杯蜂蜜红茶——红茶是工作的亚超给的员工福利,蜂蜜是房东给的,重新回到床上,捧着保温杯小口喝完,才勉强温暖了肚腹,渐渐睡着。
做了一夜噩梦,要发生坏事的预感愈发明显。
第二天一早,冬宁起床洗漱,在镜子里看到自己苍白得像鬼的脸色,拿手用力拍了几下,为此达到有血色的效果。
她搭最早的那班地铁出门,到蒙田大道时,也刚刚好卡着没迟到的点。
这份兼职的报酬太丰厚,没得到的时候,冬宁也没有太想着,可当它近在手边,冬宁没办法不在乎。
她有些后悔自己没有打车,慌慌张张把工作证明给前台看,被温柔的前台小姐指引了要搭的电梯,连谢谢都说得匆忙。
她跑得像一阵风,电梯门合上的前一秒,恍惚听到有人发出类似“盛誉”的发音,但她下意识望出去的目光被电梯门上自己清晰的倒影截断。
电梯上行,终点在25楼。
作者有话说:
作者:久别重逢
冬宁:天大的坏事
嘿嘿,没想到吧,晚安,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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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是人稀罕◎
明确了自己在万圣节假期里的工作内容后,冬宁才
后知后觉,之前来面试的人,为什么会那么那么多。
这是国内一个大热综艺的摄制组,来巴黎拍特辑。
尽管招聘消息发得很隐秘,外包了好几层,仍然免不了有嘉宾的狂热粉丝嗅着味道追来。
相比起来,翻译工作排在后面,保密协议需要签几十公分厚。
冬宁猜测,她之所以在庞大的面试人群中拔尖获聘,当然主要靠她的法语功底,但也有在面试期间无意中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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