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与戚葭最后离开前,还算良心发现,她告诉许幻竹,“出去后不要一上来就说追魂令的事,他这人心细得很,你这样容易暴露。”
“那该如何?”
“出来后,先问他知不知道柳晔在哪里。再说追魂令的事。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你问完柳晔后,他大概不会那么轻易就给你徒弟解开追魂令,你需要自己想办法。不过好处是,他不会怀疑你的身份。”
便是这么的,稀里糊涂跟着他来了青泸郡,又莫名其妙成了婚。
今夜一定得想办法让他把时霁的追魂令解了,不然还真就这么嫁给他不成?
这要是让时霁那个小心眼的知道了,不知道又要生多久的气。
许幻竹抚了抚衣服,正襟危坐,又耐心等了一会儿。
门终于被轻轻推开,她稍稍仰着头,这样透过盖头,就能看得更远一些。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双玄色的黑靴,接着是同色的衣角,那衣角随着他走路的动作微微翻开,漏出里头茶百色的底。
不对,那衣服的颜色,好眼熟……
怎么那么像她以前在店里给时霁做的那件。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盖头被人轻轻掀开。
一片烛影光亮兜头罩下。
她蓦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冷静下来。
许幻竹捏着床榻上的被角,故作镇定:“你是何人?”
他靠在她身边缓缓坐下,拉过她的手放在手心里,“你要嫁给他?”
他身上带着浓烈的酒气,一双手也热得过分。
竟学会这么酗酒了。
许幻竹往后抽了抽,“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拉得更紧,不依不饶地问:“为什么?”
“你快走,阿宴就要来了。”许幻竹还在垂死挣扎。
先将他糊弄过去,晚些等白月宴解了他身上的追魂令,再好好与他解释吧。
本以为根本说不动,可旁边那人‘腾’地站起来,她都被吓了一跳。
时霁一边往外走,一边从嘴里冒出一句:“我去杀了他!”
她真是没想到,那时在阳襄村随口问的一句。
“若你心爱的姑娘和别人在一块了,你要怎么办?”
“我会把那人杀了。”
到今日竟还有了应用的背景。
“我真服了”,许幻竹三两步追上去,“别走别走。”
那人疯了似的,根本拉不住。
她实在没办法,双臂张开横在前面,等他停下后凑近了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
他的脸色先是转红,而后又继续变得更冷。
“你为了他能做到这份上?”也不知几夜没睡,眼底都熬出了血丝。
她又踮起脚,在他眼下亲了一口,见他终于缓和下来那么一丝,接着又扯了扯他的袖子。
“你别生气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我一句两句说不清,你听我的,别捣乱好不好?”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那就三句,四句,五句,总能说清楚。”
他站得直直的,一副她但凡不说清楚就要推开她继续出去杀人的架势。
许幻竹捏了捏眉心,这人犯起倔来真是……
门外传来脚步,两人齐齐警惕着望过去。
是裴照烟。
她看了时霁一眼,没多问,只说了句,“快去前厅,白月晏和柳晔打起来了。”
便又匆匆跑了。
柳晔?许幻竹一头雾水。
这时候时霁才跟她解释,柳晔大概就是柳山斋。
许幻竹这次想起来,难怪上回问他柳晔的事,那人却顾左右而言其他。
难怪他开了这么个酒馆却始终等不到爱人。
是了,‘听风等雪’!裴照雪!
她脑子里开始有些丝丝缕缕的细节串起来。
“走,路上说。”
外头此时也传来打斗的声音,再顾不得其他,许幻竹拉着时霁,两人往屋外走。
一路上,许幻竹便只好将这几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你一会好好藏着,别坏事。”
说完后这两步路倒是怎么也拉不动人,她不禁回过头去,“怎么了?”
夜色下,那人眼圈泛着红,靠近时还能看见他微微颤着的眼睫,这委屈模样谁受得了。
“你房里的册子,还有那日焚山下白月晏抱着你……我以为”
册子?是她用来记录白月宴信息的册子么?
“以为什么?以为我移情别恋了?”
许幻竹无奈停下,“在青泸郡,在小院里,我们不是都已经说得很清楚明白了么?便是我没留下什么话就走了,你就不能相信我,等等我,我会回来的啊。”
“哪里清楚明白了?你未曾说过喜欢我,也并未答应不再离开。”
他看着许幻竹,下颌咬得紧紧的,一股子执拗劲儿。
一声不响地就走了,这事她之前也不是没干过,叫他如何信她。
“我为你去焚山,又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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