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首曲子,吃了点茶。”许幻竹心不在焉的。
冉清怡倒是很满意,“今日在百悦楼唱曲的,应该是百灵一族的人。她们倒是不轻易开嗓,所以百悦楼的位置都得提前几日才能订上。少君还算是有心,怕你看宫中的歌舞烦闷,特意带你出去。”
说到这里,许幻竹好似又来了点兴趣,于是状似无意道:“百悦楼的曲子的确不错,不过今日宫中的歌舞我看着也有些趣味,倒是不觉得烦闷。”
“这圆月节的歌舞啊,从前年起便是这几曲,也不知换些花样。不过前两年圆月节时,你恰好都病了,是我和你爹还有你姐姐一起去看的,你第一次看,觉得新鲜也正常。”
冉清怡说到这里,许幻竹的身形微不可闻地颤了颤。
她前两年竟然没去过么?
许幻竹抬眼看向一旁的裴照烟,裴照烟见她眼神疑惑,于是也跟着点头,“的确是没怎么变过,妹妹明年再看大概就不会觉得有趣了。”
白月晏在诈她?
许幻竹与裴照雪相处过那么一长段时日,深知她的脾气性格。
裴照雪这人,话多且密,人活泼,鬼主意也多,一整天乐呵呵的。
那时候为了忽悠她,一张嘴也甜的很。
不过净是些鬼话。
在这青泸郡中,她便学着裴照雪的样子过活。
再加上有裴照雪留在屋子里的诸多信息,许幻竹自认为自己隐藏得极好。
便是连最亲近的父母和姐姐都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可怎么就叫这个没见过几回的便宜未婚夫发现了端倪呢?
见她神色不对,冉清怡以为她是累着了,便让姐妹俩各自回去休息。
许幻竹和裴照烟各自回了房。
半倚在床榻上,手里的栀子花被她搁在一边,发出些恼人的香气。
许幻竹只觉得现下的情况混乱得紧。
方才白月晏说宫里的歌舞她去年都看过时,她只是对他点了点头,也没否认,也没承认。应当不算露了马脚。
不过他这股蔫坏蔫坏的劲儿,怎么和某人那么像。
还有这个裴照雪,脑子里有声怎么也不和她说一声,搞得她还找错对象了。
若早知道她要找的那人不是白月晏,她方才便不会答应与他好好相处,培养感情的提议。
本还以为与白月晏增进感情的事情应当不太困难。
毕竟他们本就有婚约在身,再加上今晚看白月晏的态度,也并不排斥她,这事应当是成了大半的。
谁曾想竟是个乌龙。
眼下这情形,莫不是要她去脚踩两条船?
她如何拉的下老脸,做得出这样的事?
许幻竹现在突然觉得带着那几个倒霉玩意儿在泗阳好好历练的日子还挺美好的,或者是把她揪回青云山继续给他们上符术课,也不是不能接受。
至少还有好酒喝,有好觉睡。
况且有时霁在,根本也不劳她做什么。
唉,如果时霁在就好了,她突然叹了口气。
落入玲珑塔的第二夜,许幻竹抱着枕头睡不着觉,突然怀念起那个日日跟在她身后,替她妥帖收拾好一切的便宜徒弟来。
他现在只怕还生着她的气吧。
上次在阳襄村卖菜的时候没等他自己先回去了,光这件事他就记了好久。
这次自己悄摸着跑了,他肯定能记更久。
他可真小气啊。
大概是白日里确实累着了,这么想着,许幻竹渐渐睡了过去。
是夜,街灯如缎,溢彩流光。
泗阳如意客栈的那一边,那一行六人穿梭在热闹繁华的街头。
不止是青泸郡,在泗阳,也是要过圆月节的。
相传在西南地界的边缘,生活着白鹤一族。有一年泗阳发了洪灾,风雨滂杂之际,许多百姓落入流水之中。那时,从西南向飞来许多白鹤,白鹤展开翅翼在低空穿行,救起了许多落水之人。而后又向西南飞去,消失不见。
后来不知是谁说,白鹤族在每年年中圆月之时,会举办圆月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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