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意地点点头,指着房间里的烛台,“也不黑,对不对?”
“对。”
“那你可以一个人睡的,是吗?”
许幻竹弯腰,眉眼弯起,里头盛满烛火光,珊珊可爱。
时霁险些要将头点下,又迅速地反应过来,一把抓住许幻竹的手,“不可以!”
要不是看在他是个傻子的份上,许幻竹真是想给他一拳。
“那你先放开我,我有个东西要给宋辰,等会我再回来找你。”
许幻竹好声好气。
时霁固执如牛:“一起去。”
许幻竹终是拗不过,带着时霁去了宋辰的房间。
“你在外面等我总行吧,我马上出来。”
没等他答应,许幻竹已飞快把他关在了门外。
“许仙长,你找我?”宋辰坐在桌前,神色恍然,颇有些心不在焉。
“你怎么了?”许幻竹问他。
宋辰拿起桌上的茶碗,给许幻竹倒水,“我没事啊,时霁安顿好了吗,若是在不行,让他来和我睡吧。”
“安顿好了,我来是有事要交代你。”
“仙长请说。”
“其实我们这一行,名为带你们下山历练,实则是去寻一样重要的东西。我今日入城之时,好像有了些线索,所以这几日我会离开一段时日,这期间,你们便在这城中随意逛逛,不要去危险的地方。等历练期满,若我还没回来,你便带着大家回青云山。”
宋辰听得懵懵然,“仙长一人去不会有危险吗,带上我们一起吧。”
“不必,你把药拿着,这几日记得给时霁吃药。他们若是问起来,就说我去处理要紧事了。”许幻竹将药瓶,储殷给的一些传送符和法器之类的东西齐齐塞给宋辰,“等时霁好了,你便把这些东西都给他。到时候你们若是想提前回来,或是去其他地方,商量着来就行。”
见许幻竹一副交代后事的样子,好像已经确定不会回来了似的。
宋辰只得将东西接下。
送走许幻竹后,他本以为她是他今日接待的最后一个人了,哪知道许幻竹前脚刚离开,他这屋子里后脚又来了人。
“君……君师姐,你怎么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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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幻竹拉着时霁回屋以后,心情颇好,此时也不再说什么分开睡的事情了。一路笑眯眯地给他倒水,喂糕点,终于将人哄得睡了去。
许幻竹撑在床边,看向已经睡熟的小傻子,轻轻拍拍他的脸,摇着头轻叹:“时霁啊,以后的路,为师怕是不能继续陪你了,只能靠你一个人走下去了。”
月黑风高夜,正是跑路的好时候。
事不宜迟,安顿好时霁后,许幻竹便蹑手蹑脚地离开屋子,往外走去。
这时候夜已经深了,白日里还十分热闹的城镇此时静悄悄的。
街道两旁挂着几盏灯笼,让这段离开的路看起来稍微没那么凄惶。
离开那几人虽有几分不舍,但许幻竹深知这一路走来,成为时霁的师尊,给那几个孩子授课,带他们下界历练,桩桩件件,都不是她的本意。
明明最初来山鹤门,她就是为了避世自洽的。
既然这一处已不是净土,那便换个地方。
许幻竹脚下生风,背影飒立,独自朝着前方无尽黑暗走去。
等到了空旷的地方,才从袖间摸出一张传送符阵来。
储殷给的符都给了宋辰,她便自己拿着符纸写了几张。
奈何这材料有些粗糙,要想用着这个传送阵回山鹤门,她只能一段一段地用。
她两指夹着符纸,抛在空中,地面上赫然出现一道银色光圈。
许幻竹没有犹豫地迈步走了进去。
还没等光圈将自己完全吞没,背后突然冒出一只手来。
那人捏着她的后领想阻她离开,却也被这光圈带了进去。
这人谁啊!
这传送阵带不了两个人啊!
一张传送符带的人越少, 能量就越大,许幻竹画下这符咒的时候预备的就是自己一人用。
这样估摸着这一下大概就能带她跑出泗阳。
如今冷不丁被人横插一脚,这符咒还没坚持几息她就被甩了出来。
再抬眼一看, 瞧瞧四周的景致风物,只见房子一排排并排站着, 檐角翘起,梁上挂着旗子, 上头还写着‘泗阳’两个大字。
许幻竹顿时两眼一黑, 折腾了半天, 她还在泗阳。
她从地上爬起, 骂骂咧咧喊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坏我好事?”
一片黑暗中,有人从后拉过她的手, 于是猝不及防间, 冷风划过耳侧, 她被带着转身。
“师尊, 这么晚了, 你一个人要去哪里?”
那道清澈纯朗的熟悉声音被风送至耳边时, 许幻竹一抬眼便撞进时霁的眼睛里。
准确来说,是撞进他兴师问罪的眼神里。
他此时正抿着唇等她回话。
许幻竹上下打量他一眼,虽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莫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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