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有些兴奋,已经连着卖了好几日的菜了,她都快要习惯在阳襄村收菜卖菜,时不时还与婶子们扯一扯闲话的日子了。
如今总算能做点别的了。
时霁低头瞧了一眼她的动作,眉眼松动下来,提醒道:“只是师尊今日不过是偶然才撞见他们在一起的,又如何确保下一次再撞见?”
许幻竹飞快回他:“他们俩今日抱在一块,十分投入,没有注意到我,我便凑近了些听见了他们的对话。秋书榕说,明日田清荣要和药馆的人一同去浦荥山采药,大概要三日才回来。所以她与陈坡约好,明夜子时在田家相会。”
“子时?田清荣明日去了浦荥山,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大半夜的,我们更不好叫上其他人一同去田家守着。”
“那自然是不能叫上他们一起去。所以明日我们俩先去田家看看,我看他们俩的关系,应该有一段时间了,明日必然不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我们且慢慢等着,总有能等到个恰好的时机拆穿他们,到时候再让陈坡把人都放回来。”
“好,那便等明夜先去看看。”
说话间,两人越坐越近。
时霁坐在被子上面,许幻竹窝在里头,虽隔了一层被子,但好歹在同一张床上,实在有些奇怪。
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掀开被子慌慌张张上了床。
她背对着时霁,十分生硬地打了个哈欠,开口道:“突然有些困了,我先睡了。”
背后也传来一道低低沉沉的声音:“师尊好好休息。”
接着便听见他脱了外衣,掀开被子,慢慢躺下的声音。
好奇怪,靠着这窸窸窣窣的轻响,她脑中莫名浮现他做这些动作的样子,好像闭着眼或是睁着眼,也没什么很大的区别。
许幻竹揉了揉眉心,这听觉到了夜晚简直灵得过分。
愈深的夜色渐渐笼上小屋,星子点点垂在天幕中,发着细碎的光。
矿山临河那一处的芦苇丛里,漆黑一片,只能借着点月色星光辨清方向。
宋辰童锦芝一行人躲在芦苇丛里你一嘴我一嘴地讨论起来。
几人前日在宿舍的墙根下大声密谋,第二日便又被教训了一顿。这一回只能摸着黑躲到了河边,继续商议逃出矿山的计策。
“你的意思是许仙长和时霁很有可能在阳襄村?”
“我昨日刚跟老丁混出去,今日便有阳襄村的人来送饭,我猜肯定是他们看见了我留在阳襄村的记号,这才来的。”
说到童锦芝昨日单独行动的事情,宋辰就有些后怕。他们几人在这处均使不出法术,若是那姓丁的突然起了什么歹念,她如何应付的了?
“那丁攀看着也不像好人,你一个姑娘家,下次别干这么危险的事。”
杨文楠:“送饭?什么饭?老子怎么没吃到?”
童锦芝有些无语,这两人抓重点的能力,那真是一个赛一个的厉害,她正想回到正题上来,范玉珍忽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道:“后面好像有人。”
杨文楠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背后的芦苇丛里,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响,好似有人藏在里头,正往他们这边过来。
于是猛地起身正预备箭步冲过去。
翟永和宋辰见状赶紧将他拉住,两人一左一右地悄声从两边逼近,接着一个生扑将草丛里躲着的人揪了出来。
被翟永和宋辰死死地抓着胳膊,那人动弹不得,慌忙出声:“两位轻点,是我!”
“陈慈?”
“我不是故意要听几位讲话,只是夜里睡不着,恰好路过。”
凑近一瞧,是昨日在棚下哭鼻子的少年,两人当时还吃了他一碗饭。今日在山里头做活的时候,又碰上了一次。
杨文楠走近,脸上的伤还没好全,看上去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你都听见什么了?”
陈慈吓得又哭了出来,“我……我什么也没听见。”
“好了,我们方才也没说什么,而且他胆子小,不会乱说的,我们让他走吧。”宋辰放开陈慈,让他回去。
陈慈慌慌张张道了声谢,往后退了两步准备离开。
忽地撞到了什么硬物,接着便是石块滚落的一声闷响。
他寻着声音望过去,只见后面芦草掩盖的地方,藏着一架推车,车上堆了好些石块。
他刚刚应该是撞上了这推车的架子,掉了一块石头下来。
那石头滚落在翟永脚边,不甚平整的外观,土棕色的颜色,看这样子应是他们这些时日挖出来的石块。
不知放在这里做什么?
他用脚拨了拨,石头翻了个面,那一面是刚刚从车子上滚落时被撞碎的一面,开始显露出里头的模样来。
“这不是一般的石头!”
童锦芝不知什么时候凑了上来。
“是玉石。”
几人闻言纷纷围过来。
陈慈也顾不上离开了,“这么好的玉石,我只在顺平见过。”
“我知道了!我说他们找这么多人来,说是挖金子,可这么些时日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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