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
陆蔻收回手,静静看着她。
她知道,二房的云宝珠也有一粒胭脂痣,也知道她的性子比云贞强势,毕竟当上二房的恩人,是不愁吃穿的,总比寄居这样的身份好呀。
会不会是云宝珠所迫?
她斟酌着,说:“贞妹妹,我看了你额间……你若遇到委屈,我不会坐视不管的。”
云贞头疼得很,她只记得自己好像被抱来乘月阁,记忆有一瞬的糊涂了。
好一会儿,她才明白,原是陆蔻发现自己最大的秘密。
本以为能瞒到她离开侯府,她很心慌,但万幸,是陆蔻看到了而不是旁人。
云贞眼中泪盈盈的,声音嘶哑:“姐姐,不是宝珠姐姐。”
陆蔻给她擦眼泪。
云贞很累,一时想不到更好的借口,只能略了缘故不谈,直接说:“姐姐可否帮我保密?”
陆蔻点点头:“好。”
她心想,云贞要遮掉这颗痣,自有她的道理,因着此事是陆崇最早发现端倪,她说:“我不会与小叔说的。”
云贞怔怔地看着她。
对了,她隐约记得,方才是陆崇把她抱过来的。
抱过来的。
她大脑一片空白。
屋外,小翠跟着南枝过来的,陆崇问及掉湖之前的事,她不敢有半分隐瞒:“我就回兰馨堂拿个东西,姑娘就不见了!”
陆崇:“兰馨堂?”
大房和二房是隔开的,若要走后园,也要半刻。
小翠也说:“是呀,怎么就来乘月阁了,这掉得真远。”
陆崇知晓了,云贞在出兰馨堂后不久,掉到湖里,干脆朝乘月阁这边游来。
见小翠着急找云贞,陆崇侧了侧身,让她进房中。
他垂下眼眸,是什么事让她宁可淌着这么冷的水,也不愿从那边上岸。
随后,屋里传来小翠的惊呼,原来云贞醒了。
不多时,陆蔻从屋里出来,也算松口气:“这高热压下去就成了。”
陆崇问:“她怎么掉湖里了?”
陆蔻说:“贞妹妹说不小心滑进去的。”
陆崇没再说什么。
云贞在乘月阁住了小半天,感觉恢复了力气,执意要回水天阁。
毕竟若把病气传给陆蔻,莫说她心里过意不去,秦淑慧和侯夫人也会不满。
陆蔻知道她的无奈,送她到水天阁。
而云贞也没对陆蔻说,自己是叫人推下去的。
大房和二房,侯夫人和姜老夫人,秦淑慧和姜香玉,她们过去的关系,并不太好。
陆蔻是大房的人,推她的必定是二房的,她是大房待嫁的姑娘,又怎么能管二房的事?云贞不愿叫她为难。
这受冻的病,养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云贞一回去,就犯了咳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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