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緻而丰盛的百匯早餐,佐以充满东方神秘色彩的泰国传统乐音,和陶瓷餐具清脆的碰撞声,应当是悠间安适的感觉,只是他的心情却有些焦躁不安。他轻啜了一口咖啡,翻阅手里研讨会的行程,寻找她所说的现场连线lifesurry的讲堂,以及她可能会去的演讲场次。
一望手錶,他倏然惊觉地站了起来,「lifesurry快结束了。」便匆匆放下手里的咖啡,离开了餐厅。但却在那一个个讲堂、甚至海报的展览厅里穿梭,都未再见到那红褐色大波浪捲发的身影。
没错,她就是刻意避开了他认为她会去的地方,在lifesurry结束前,便悄悄跳到其他厅室上课;在中场休息的早茶时间,躲到河堤旁散步;课程又开始时,远远见到他便反身匿入人群。
或许,这样的行为根本就是一种逃避,但无所谓,反正迟早都得结束,她只是为寻找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说服自己,而拖延时间罢了。
手机跳出一个简讯:『是你吗?还继续用这个号码吗?』
随之,便是le的讯息出现新的好友名单,又接二连三传来:『终于找到你的le。』
他竟从手机电话里搜寻到她的le帐号。
如果五年前的网路通讯如同现在这样便利,随时随地都能连结找得到人,或许今日两人的关係就会有很大的不同。
昨是今非、今是昨非,怨谁?
『你在哪里,我找不到你。』
『中午lio安排了餐厅,一起去吗?』
这男人还真是鍥而不捨,他是真的以为她会与他一起共赴地狱吗?
就算昨晚一时鬼迷心窍昏了头,她还没有那么傻?
放手,对两个人都是好事。
不,或许应该说,三个人。
话说,这一早绕来转去,下腹竟然紧绷了起来。该不会那么倒楣,今天大姨妈来报到?自从那时手术后又服药了1段时间,自己的週期一直都是颇为准确的,不是吗?离她预估的日期,至少还有两天。
不良的预感从腰背、脊柱往上延伸,避免尷尬情势在这公眾场合就地发生,让她逃难般地一步併两步快走,躲回自己房间。
莫不是前夜运动太过剧烈,让小红提早大驾光临了?以前也曾发生过几次这样的情形,激情后的隔日,似是贺尔蒙过度反应之后的耗竭,子宫内壁开始崩天裂地。
又是一阵腹部抽绞,黏腻的感觉惹来一股烦躁,幸好卫生用品向来早有预备,姚典娜急闪入浴厕才松了一口气。但不妙的是,那疼痛却越来越加剧,在她身上肆虐恰似猛兽攻击。
好久,不曾再这样恶痛折磨,此刻却如同做了坏事之后的逞罚。浑沌意识下,勉强撑着换上较舒适的休间连身裙,便全身力气尽失地倒入床被中。
矇矓的半睡半醒之际,手机的叮咚声持续不断,她知道应该是他急着找她,硬是吞了秤陀,决心来个相应不理。直到最后手机终于发出10低电量的哀号,也不知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意识慢慢清楚,方挪动了身体,一把抓过手机查看。
一则留言来自昨晚,竟然现在才发现:『还好我女儿快筛结果不是a流,我搭今晚的飞机到苏凡纳布机场,已经联络过lio帮我确认房间。』
看来,昨晚邹子阳学长已经来到曼谷。
『下午有一场陈教授的气切伤口重建整形和美国的教授分享唇顎裂整形的案例,你不是说很有兴趣,怎么没看到你?刚才下课时,陈教授还问到了你。」第二则留言,是来自半个小时前。
『学长抱歉,昨晚太累就早早睡了,没看到你的留言。今天下午突然肚子痛不舒服,我先回房间休息了。』她带着些许歉意回覆,草草掩饰了前一夜的荒唐。
『怎样不舒服,吃坏肚子吗?还是经痛,有没有吃药?』典型实事求是的医者天职,随即开始执行鑑别诊断来了。
『经痛,但我没带药。』她据实以告。
『我身上有diclofenac(克他服寧止痛剂),需要吗?等等拿过去给你,你几号房?』
邹子阳学长就是这样一个前辈,对于任何后进都是这样的照顾提携。共事的那几年,就曾有一位住院医师学妹会错意,当眾告白之后,让邹子阳好生困窘,学妹才知道一直原是自己自作多情,隔日便递上辞呈走人。
要不是姚典娜认识邹子阳学长已久,肯定也会为这样的体贴而心动,那误会可就大了。
『好啊!很需要,我在1216房。』她立即回答。
这止痛药,实在来得如同及时雨,一解她的燃眉之忧。
「太好了,学长真是我的救命恩人。」站在房门口,一手接过止痛药时,姚典娜脸上终于挤出些微笑顏。
邹子阳的眼镜下,深沉的眼袋显示着这几天的疲惫。烦心操劳生病的女儿之馀,还是得同时顾及公事、进修,这般年纪一辈的同事、朋友,为生活团团转忙碌,莫过于如此。
单身的她,不知该感到悵然或是庆幸。
「呵呵!因为我前两个月突然有一次下刀后,膝盖痛到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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