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圣诞节之后,每天接送姚典娜理所当然自是身为骑士的责任。除此之外,大概就是很稀松平常的一起吃饭唸书,其实面对大三沉重的课业压力,也没能间散多少时间,上课吃饭之外,两个人就窝在自修教室,不过,这样也已经很满足。有个让人赏心悦目的伙伴一起努力,唸书不再是无聊沉闷的负荷,这样也挺不错的是吧?只是日子也感觉过得快的就是。
他的那帮兄弟偶尔会酸葡萄地揶揄他见色忘友,但是陆续几个交了女友的哥儿们,不也都是这样。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谁叫他们正值热情的年纪,青春嘛!
期末考结束后,第一次觉得寒假实在太长,相隔两地,一个月见不得面,不知该怎么熬。但这个寒假老妈给了杜鑫评一个重要任务,就是要帮苏爷爷的外孙女朱习菈复习功课。除了过年期间,每天家教两个小时,这样赚外快一个月,就可以拿到平时家教费三个月的代价,说甚么也得好好拚一拚。
在地方上小有名气的苏综合医院,是苏晋荣医师三十年前从一家小小的妇產科诊所,逐步经营至今。除了妇產及一般内外科,近年也顺应医美潮流,开设了皮肤美容及整形外科。
杜鑫评的父亲从年轻时候药剂科毕业,便一直跟在苏医师身边担任医师助手,手术、医疗相关的专业技术学了不少,最大的遗憾就是手上没有任何一张正规的医事执照,只能暗地里做着接替医疗劳力的工作。
幸而苏医师一直非常赏识勤快的父亲,也挺照顾他们一家。小时候每次母亲带着他到医院找父亲,他只要精神十足地喊一声:「苏爷爷好!」那头发灰白、和蔼可亲的苏爷爷便会塞给他一堆糖果饼乾。
母亲原本也是医院里的一名小护士,和父亲近水楼台相识、相恋。结婚后退下工作,专心在家担任全职家庭主妇,努力多年好不容易才生下他,產后身体也出现许多不适。
苏爷爷唯一的外孙女出世时,杜鑫评才四岁。母亲的身体在开完刀之后渐渐比较好转,便接受朱习菈母亲的请託担任褓母,也帮忙补贴家用。那时待在他们家一起长大的,还有朱爸爸朋友的儿子,和朱习菈同年的赵世鏵。
称职的小哥哥,总在母亲忙碌的时候,带着两个小毛头一起玩耍,当然偶尔也得协助一部份照顾小弟弟、小妹妹的责任,直到朱习菈五岁的时候跟着父母移民到美国,赵世鏵也上了幼稚园,才中断了三个孩子之间的联系。
自从四年多前一封不明来源的黑函检举,直指杜鑫评的父亲在苏综合医院担任密医,并函附许多让人无法辩驳的证据。父亲便从医师助理的工作转任为医院的行政秘书,为此多次进出法庭,还差点儿就要鋃鐺入狱,全靠苏医师一肩担起巨额罚鍰,杜家才倖免于穷愁潦倒的厄运。
时届七十四岁的苏医师,也因为密医风波情绪太过激动,突然脑中风导致卧床不起,无法再动刀看诊。此后便由苏医师的外甥,亦即朱习菈表舅乔健德医师担任院长。
为了替父亲争一口气,杜鑫评焚膏继晷、努力唸书,原本成绩仅只于中上的他,竟如黑马一般考上了医学系,令全班同学和老师都乍舌不已。因为纵然耳濡目染,他并不是从小就立志悬壶济世的人,一切情势所趋,但只愿一生劳顿辛苦的父母亲,不会再受人鄙视压榨。
眼前这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让他很难想像竟然就是当年如小洋娃娃一般的习菈妹妹。多年不见,只听说数年前他的父母离异,又因苏爷爷中风需要人照顾,离婚后的朱妈妈便独自带着习菈回国了。
国外的教育果然是相当自由开放,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学习的孩子,似乎也格外活泼积极,出生以来从没离开过台湾的杜鑫评还真是开了眼界。第一次再见面时还有些侷促陌生的朱习菈,在第二堂的家教时间里,已经可以跟他自在地侃侃而谈。
当他摆出大学联考模拟试题的测验题库,要朱习菈计算那些蝌蚪文一般的积分题,朱习菈突然盯着他深邃的眼眸,一脸认真地说:「鑫评哥……我喜欢你。」
杜鑫评呆愣了半晌,直起身子端起茶杯,假装啜饮着朱妈妈请帮佣卢妈泡上来的伯爵红茶。那香气四溢的淡淡茶芳馨,完全不像他曾喝过的的那些粗茶,但他此时却很难好好品味。
还在想着该如何回应,才不会伤了小女孩的心,却被笨拙的喉舌呛煞,还差一点喷溢到朱习菈脸上,连连咳了好几声,整个儿脸颈全胀成了緋红色。
「你干嘛这么紧张,我还没说完。」朱习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抽起两张面纸递给他,继续说:「我也喜欢世鏵,可是我觉得这两种的喜欢是不太一样的。」
聪慧的大眼眨了眨,却微微皱起眉:「每次看到鑫评哥,我会觉得很开心、很安心,是一种可以完全依赖的感觉。但是面对世鏵,我却觉得很紧张、很不安,担心他不看我,担心他不跟我说话,一直猜着他想法。」
杜鑫评终于松了一口气,一边擦拭着嘴角,一边拿起瓷杯,稳稳地喝光了杯里的红茶,才笑着说:「你是……情竇初开了!」
少女斜眼睨着,疑惑地嘟嚷:「是这样吗?」她在美国的时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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