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涩涌起。
他喜欢雪芙多年,无奈纪家家规在上,尽管他喜欢她,却不能入赘娶她为妻,只能默默远走,为纪家为雪芙守着这份家业。
如今看了雪芙招了这么出众的一个赘婿,自然放心不少,可心里遗憾和失落却是怎么也消解不了。
雪芙静静地靠在时涧的胸前,眼睛也不眨一下,纪昀的马车上备了雪芙爱吃的小食和点心,还有喜欢喝的牛乳茶。
时涧看着雪芙不吃不喝的模样,知道她经历这一场劫难一定吓坏了,他垂眸问,“芙儿你要不要吃些东西。”
雪芙摇摇头。
时涧又端了一些雪芙爱喝的牛乳茶,“那来喝点牛乳茶怎么样?”
雪芙还是摇摇头。
时涧见此,蹙起眉,心里想着小姑娘一定吓坏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到现在连一声哭声也没有。
“芙儿,现在只有你和我,我是你的夫君,你靠在我身上,想哭就哭出来。”
时涧几乎是温声软语地在劝着她,又伸手轻轻拍了拍雪芙肩膀。
雪芙问道时涧身上熟悉的龙涎香,这个味道让她那么安心,想起两人往日的闺阁时光,雪芙得鼻尖一酸。
抬起头,看着时涧,他正在垂眸温柔地看他,两人经历这一场劫难面色都有些风霜。
雪芙晶亮的眼眸中慢慢蓄满了泪,再也止不住,她颤着声音。
“夫君”
时涧看见雪芙哭出来,终于放下了心,又伸手将搂在自己怀里。
“芙儿,一切都过去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雪芙听见时涧温柔安慰她,更加抑制不住自己情绪,彻底爆发出来。
“夫君,呜呜夫君”
时涧则是一直抱着雪芙,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此刻,他从未觉得自己是这样被一个人需要,经历这场劫难,他已然觉得,这辈子都要好好保护她。
从他看见那山匪的脏手在即将碰到雪芙的一瞬,他就知道,这辈子,谁都不可以碰她,她只能是他的。
雪芙的哭声从车内传出来,纪昀在前骑马听见,不自觉地向后回过头,又慢慢转回来。
哭了半晌,雪芙嗓子又干又哑,满脸泪痕,哭得跟个小花猫一样。
时涧一边抱着她去,一边拿过晾好温度的茶给她喝,又伸手掏出一方软帕,在车内的小铜盆中投了一下,为雪芙细细的擦脸。
雪芙仍旧穿着,被山匪换上的大红嫁衣,发髻有些凌乱,一想自己此刻定然是丑极了,面对夫君,雪芙心里尴尬得要死。
她忙夺过时涧手里的软帕,转过身。
“哎呀,你别看了,我现在一定很丑。”
时涧嘴角扬了扬,小姑娘终于知道害羞了。
“不丑,芙儿一直都很美。”
这话说的雪芙脸色红了起来,可是她还是还不想这幅狼狈的模样,让时涧看到,虽然两人已经成为夫妻也曾睡在一张床上,可是现在的情形跟之前不同。
时涧看出雪芙的别扭,温声劝,“芙儿,无论经历了什么,我都是你的夫君,你我夫妻一体,很多事情都要我们一起来面对,乖,让我帮你。”
雪芙听见时涧这样说,心里才稍稍放下那点尴尬,让时涧帮她擦脸,整理凌乱的发髻。
行了半日,终于到了平阳。
到了纪府,时涧抱着雪芙下了马车,早有灵犀和青云上前,看着雪芙一脸狼狈,两人相视一眼,满脸担心。
不敢耽搁,直接小碎步引着时涧去到内院,雪芙的住处。
院内早已经准备好一切,一早有小厮准备好洗澡水,雪芙所有用的东西一应俱全。
时涧抱着雪芙走进她的房间,进屋看到,这间房几乎与雪芙在惠州城的房子一模一样。
他转念一想,这定然是雪芙那义兄的安排,两人从小到大,自然熟悉对方性格,生活习惯。
想到这处,时涧忽然觉得十分不自在,像是自己的看好的东西被人夺走了一般。
时涧将雪芙放在床上,立刻就有一群小丫鬟上前,帮着雪芙脱衣沐浴更衣。
时涧被层层的纱幔阻拦在外,身上亦是狼狈。
此时有侍女上前对时涧福乐福身,“姑爷,公子给姑爷背了厢房,姑爷可去那里沐浴更衣。”
时涧看着那侍女,他要在厢房沐浴更衣?
难道不是在这里?
他已经跟雪芙同居一处多日,为何到了这边,就要住到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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