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温柔啊
好想靠在他的怀里不出来。
时涧又低下头,将雪芙的绣鞋脱下,伸手扶住雪芙的肩膀,将她慢慢放在床上,拉起被子盖好,伸手拍了拍她,温声道:“睡吧。”
那句话像是有魔力一般,将雪芙的困意瞬间勾了出来,闭上了眼。
时涧将帐幔放下,随后起身走出了雪芙的内室。
看着夫君离去的背影,雪芙不禁握住胸口的被子,带着淡淡的笑意渐渐入睡。
春夜的风,夹杂着暖意,卷着初夏的讯息吹来,叫一切随着时光的轨迹不断向前。
雪芙这些日子的心,乱得彻底。
自从春日宴上归来,再加上被误打误撞的假梦游一次,加之前面的种种。
夫君的身影,夫君得好,夫君的一切就像是一粒种子重在她的心田里,快速地生根发芽,用不可遏制的速度,变得枝繁叶茂起来。
十四岁,少女的心意一旦疯长,就像是繁花盛放,不会停下,不会退却。
这样的心思,将雪芙捆得紧紧的,让她怎么都无法解脱,甚是烦恼,甚是忧愁。
谁叫他们有约在先,谁叫她当务之急是要成为家主,继承家业。
而这一切未尘埃落定以前,她又怎么敢,轻易地将自己交付呢,万一他未必愿意呢,万一,他一到时间就要离去呢,万一他并不喜欢自己呢。
她心底想了无数个万一,但就是不会想,他对自己也动心呢。
纪家后花园里,纪雪灵正在亭子里写话本,听着雪芙躺在贵妃椅上,长吁短叹半个时辰了,她所幸放下笔。
给自己和雪芙倒了一杯,冰糖玫瑰山楂养颜茶,端到雪芙面前。
“你在叹,刚开的海棠花都要被你叹落了。”
雪芙一脸忧愁,眉眼间像是含着一层淡淡水汽,这几日清减了不少,平日里带着婴儿肥的小脸都削尖了下巴。
雪芙无聊地看着海棠花,“灵儿,我感觉我不开心。”
纪雪灵喝着茶,看着初夏的天光,“何为不开心,你说说。”
“反复想一个,根本得不到的人,当然不开心。”雪芙的愁绪又平添了一分。
纪雪灵转头看着雪芙,“你说姐夫吗?”
雪芙点点头。
纪雪灵想了想,喝了一口茶,“姐,你好像爱上姐夫了。”
雪芙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纪雪灵看着雪芙激动的脸,仍旧一脸淡定,“我说你对姐夫东西了呗,就是爱上他了啊。”
雪芙在雪灵那里听到肯定的答案,心里顿时涌上一股酸涩,“可是我没有资格?”
纪雪灵听此轻声笑起来,“姐,你说这话不觉好笑,你是姐夫的妻子啊,你都没资格爱他,还有谁有资格爱他?”
听到纪雪灵的分析,雪芙又觉得十分有道理,“我只是我们之间早有约定,况且我又要继承家主他不可能一辈子在我身边的。”
雪芙的性子啊,从来都是替他人着想,想前想后,纪雪灵早就摸清楚雪芙的脾气。
那就让她这个话本先生,给雪芙讲讲什么是感情。
刺杀
“我的姐姐, 你仔细想想,你继承家业是迟早的事情,可是姐夫就只有一个, 你还不趁他在你眼前, 想办法骗,哦不, 用真心打动他, 届时他想走, 也恐怕走不掉了。”
听见纪雪灵的虎狼之词,雪芙的鹿眼睁得溜圆,“你我”
纪雪灵见雪芙犹犹豫豫,“那你就干脆点,你告诉我, 你到底想不想让他留下嘛。”
雪芙点头,“想。”
纪雪灵来了精神,多年的话本经验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她清了清嗓子,“你应该,如此这般懂了吗?”
雪芙一脸难色, “啊, 这我可能有点学不来”
纪雪灵拍了拍胸脯,顺手拿起一摞自己写完的话本,放在雪芙身前,“回去把这些看完,保证你学会。”
雪芙伸手将纪雪灵的话本打开, 随意扫了几页, 立刻脸颊涨得通红, “哎呀,灵儿,你”
可说着,眼睛又朝那书上瞟了几眼,到像书里面的内容十分吸引她一般。
纪雪灵的脸庞散发着自信的光芒,十分镇定地朝雪芙道:“你什么你,这可是全惠州城都一书难求的囚金枝,讲的就是女人该怎么抓住男人的心。”
雪芙知道雪灵的话本写得极好,每年的书局的进账就高得吓人,只是她从未仔细拜读过雪灵的大作,如今看来,雪灵的火是有原因的。
雪芙红着脸点头,“那我先去看看。”
纪雪灵道:“行,再有不会的再来问我吧。”
雪芙起身,抱着那一摞书走出了雪灵的院子,一路上,雪芙将那些个话本捂得死死的,生怕叫人瞧了去。
好在没什么人,回到房间,刚将书妥善放在一个位置,这样的书万一叫人瞧见可不是很好,刚刚放好,时涧便走了进来,“在做什么?”
雪芙慌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裙,“哦,没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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